我们打车到了那个叫“小不点”的餐厅,它一点也不小,有两层,很大很大。而且很漂亮,木质的地板和长桌。
我们到的时候差不多六点了,谢纪繁扶着我上楼,二楼好像很吵闹,走楼梯的时候就能听见。
“谢哥来了啊。”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二楼只有一张桌子,摆在正中央。
谢纪繁点点头,把我的拐杖靠在墙上,准备扶着我蹦跶过去。坐了人的长桌离我们有一段距离。
”不行。”我小声说,“我可以自己走。”
蹦跶过去真的太丢人了,尤其是在这样几个陌生人面前。
“我来!”白书明这一声把我吓到了。
我转头看,白书明朝我走过来,他的右手打着厚厚的石膏,左手架起我的肩膀。
“谢哥,别介意啊。”
然后谢纪繁就架起我另一边的肩膀。
我就被这样移动到了椅子上,在这个过程中,白书明吹了口哨,我听见有人怪叫还有女孩子“咯咯咯”的笑声。
当事人表示非常不知所措,以及并不想再来第二次。
“都别笑!”白书明站着,清了清嗓子,有点滑稽,“介绍一下啊,郁林,这就是上次帮我的人,是谢哥的同学。”
大家都笑着看着我,我站不起来,就善意地笑笑。有点紧张,忍不住攥紧了手,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都是朋友,别紧张。”谢纪繁抠开我的拳头,在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帮了老白就是自己人了啊!别紧张。”大家“哈哈哈”笑起来。我也忍不住笑了,能…看得出来大家并不是在嘲笑什么的。
谢纪繁摸摸我的手背。
“哎呦,老白,人家都英雄救美,你被个‘小美人’救了啊。”是一个很白的男孩子说的。
我脸红了,因为他说的这句话,大家又笑了起来。
他长得很好看,很白,细长的眼睛,就像是狐狸的眼睛,是…丹凤眼。
“哟,这个‘小美人’看上我们夏夏了。”坐在他旁边的一个黄头发的女孩子搭住“夏夏”的肩膀,她看到我一直在看着“夏夏”了。
有人吹了口哨。
“夏夏”看着我,然后给了我一个wink,我有点懵。
谢纪繁突然捏紧了我的手,力气很大,有点疼。
“不许看。”他小声地说。
“哦。”我把眼睛挪回来,看着桌面。
“行了行了,酒和菜来了。”白书明喊着,约等于帮我解围了,大家又叽叽喳喳说起话来,没有人打量我,我放松下来。
“喝过酒吗?”谢纪繁问我。
“喝过。”我喝过啤酒,白酒只喝过一点点。
“能喝多少?”谢纪繁有点意外,估计是没想到我还喝过酒。
“不知道。”我爸不经常喝酒,只有夏天的时候偶尔喝一些冰啤酒,我大概只喝过一两次。啤酒喝着没什么感觉。白酒是在老家的时候,隔壁的哥哥给我喝的,就喝了一点点。
“喝果汁吗?”谢纪繁站起来,可能是要去拿果汁。
“不不,喝酒吧。”我拉住他,“可以喝酒。”
我没看到有人喝饮料,都倒了啤酒喝,包括女孩子。总共也就十来个人,还是不要麻烦了。
谢纪繁只给我倒了半杯酒,我忍不住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这里的菜很好吃,不是那种很腻的,可能是为了照顾伤患的身体。
其实喝啤酒真的没有什么感觉,谢纪繁看我的眼神却越来越奇怪了。
“怎…怎么啦?”我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么看我?”
“别喝了。”谢纪繁把我的酒杯拿开了。
“为什么啊?”我抹了抹眼睛。
“你喝醉了。”
“啊?我没有啊。”我的意识非常清醒,摸摸脸,也不是很热,“脸很红吗?”
“嗯,头昏吗?”
“不昏。”我摸摸脑袋。
“喝点水。”谢纪繁把水递到我的唇边,我咕嘟咕嘟都喝完了。
后来不喝酒,就一门心思吃菜,听着他们聊天,他们聊天的用词都很……不客气,听起来却格外的舒服,就像之前在老家的时候和左邻右舍一起吃饭,很自在。
坐在我斜对面的女生还详尽地说了一段恋爱故事,最后还喝着酒问我“哪个女的行为是正确的”。
我真是受宠若惊,光是理清人物关系我就花了好久,只能模模糊糊地说:“后来那个第二个女的?”
“明白人!”她喝了一大口啤酒,“不说了,不说了。”
大概半个桌子的人都在听这个女孩讲话,白书明小声地告诉我:“喝多了。”
我觉得这个女孩子喝酒的表情很…悲伤。
谢纪繁在他们面前话也不是很多,好像一直在给我夹菜,问我这个那个好不好吃,只偶尔说几句。
也并没有和周围人格格不入。
我想起来上次那个“校服同学”,他好像和白书明他们关系很好,但是并没有在这里。
“他没来。”我怀疑谢纪繁有读心的能力,“和人吵架了。”
后来服务员送了水果和餐巾纸来,那个说故事的女孩子递给我最大的一块西瓜。
“谢谢。”我对着她笑笑。
那个女孩子倒是惊讶了一下:“哟,真有礼貌。”
我不好意思,转头看着谢纪繁,谢纪繁的脸抽了抽。
“你电话号码多少?”那个女生又问我。
“这个……”我转头向谢纪繁求救。
谢纪繁脸黑了,然后单手把我的椅子挪了一百八十度,让我背对着她。
“谢……”我拿着西瓜说不出话来。
当事人表示非常不知所措,以及并不想再来第二次。
“不就问个号码吗?至于吗……”她说了一大堆,“不问了,不问了,转回来,转回来,看什么看……小气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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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谢谢〈(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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