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失落之感油然而生，博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看到朋友有了家室，不能再与他肆意玩闹，很是难过吧。
等等，金色的眼睛……这也是妖？
博雅反应过来。
大概是话本看多了，博雅一开始以为女子是大天狗从哪掳来的人类，心中便觉得大天狗不可能与一人类女子在一起，反而抱着一丝侥幸。
然而，在看清女子也是妖后，源博雅感觉心底的那份希望也要逐渐破灭了……
至于是什么样的希望，他自己都搞不懂。
大天狗一抬眼，便看见门口的博雅在发呆。
——心中生出了些许欣喜，他们着实好久未见了。
放下手里的书，大天狗走到他面前，问他，“你在看什么？”
少年怔愣的样子总会让大天狗觉得好笑，毕竟，成年后的源博雅才没有这么可爱。
“我……”博雅下意识看了一眼房间内的女子，呆了片刻才对大天狗道：“家里总算放我出来，这一年多我都没能有半日休息的时间，不过我没有懈怠，不管是阴阳术还是弓箭都没有落下……这么久没见，我都怕你忘了我呢。”
最后一句很轻很轻，带着些抱怨，又带着些羞赧。
博雅又道：“没想到你动作还挺快，抱得美人归，我看我以后都不要来了，怕是会打扰到你们恩爱。”
他的话显然轻挑了，眼神又带着些别扭，一看便知本意并非如此。
大天狗有些无奈，十几岁的少年，说到情爱之事不见半分羞涩，真不知道他平日在学些什么。
“恩爱？”玉藻前听见少年的话语，从后面探出头来，颇促狭地看着大天狗，“你的小客人怕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博雅虽然没完全明白这女子的意思，但还是听懂了大天狗与这女子并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
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地，让他浑身舒适。
大天狗侧身，示意博雅进屋。
待坐定后，大天狗为他倒上一杯茶，博雅轻轻碰了杯壁试温度，再接过——这流程他们已做过无数遍，非常熟稔。
玉藻前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动作，眼中兴味满满。
——这还是他看到的第一个与大天狗熟悉的人类，没想到，竟是个孩子。
也对，大天狗的性子直接又纯白，倒也像个孩子。
不过……这个人类似乎又有些别的心思，还是与大天狗有关的……虽然不甚清晰，却能被他看得透彻。
有点意思。
发现了好玩事情的玉藻前决定把握这个机会，好好戏弄戏弄两人。
“小公子，可否告知小女子——你的大名？”
玉藻前俯身，青丝顺着肩膀滑落，博雅的视线也顺着滑下，戛然停到了对方的胸前。
眼前的女子衣服尚未穿好，松松垮垮地拢在身上，半露的胸脯花白柔软，让未经人事的少年眼前一片晕眩。
博雅猛地站起身，伸出一只手臂来遮住自己的眼睛，却又不知该往哪里退。
玉藻前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博雅，而是一把将博雅抓至身前，摸了一把他还没长开但已见俊俏的小脸。
“小公子还未回答奴家的问题呢？”
玉藻前贴近了少年，浑身的异香和两团软肉让对方瞬间僵直起来。
“博、博雅，源博雅……！”少年面红耳赤，话都说不顺畅。
好香……
好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可怜的少年人并未就此沉浸在温柔乡，而是被针扎了一样挣开玉藻前，跑到大天狗身后，甚至抱住了大天狗的一只胳膊，将脸埋在那宽大的袖子里。
玉藻前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大天狗挡在博雅身前，“别作弄他了。”
玉藻前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细细打量了他们一番，才道：“百年前，你对人类可不是这样维护啊。我那日听闻爱宕山有大妖庇佑一方人类，觉得这大妖傻到极致，而后又觉得这大妖种种特征与你大天狗吻合，又不敢信。”
顿了顿，玉藻前接着道：“直到今日见了这位叫‘博雅’的小友，我才不得不相信。”
闻言，博雅惊奇地抬起头看向大天狗，原来大天狗是喜欢人类的吗？
大天狗无言。
玉藻前闲适地倚靠在墙上，就连慵懒的姿态也带着刻入灵魂的优雅，他瞥了大天狗一眼，语气略有不满，“就算你跟人类这样亲近，我却也没见到你有半分人一样的情意，这倒是奇怪了。”
想想看，若是大天狗成日带笑，该有多讨人喜欢？
大天狗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继续翻开桌上的书，“以后少听些妖界的逸闻，为情所困之妖如同深陷泥沼，一无可取。”
说到这，大天狗闭口，他又忘了，眼前这位大妖也是为众多情所困者之一。
“一无可取？不，你还是不懂……”玉藻前低低地笑起来，折扇掩面，“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什么叫做‘情’。”
看似无情，实则有情，冰被众多的火焰包围，最终还是会融化的。
玉藻前这边与博雅长谈情情爱爱，声音又大又似故意朝着他讲，大天狗听得烦躁，一道风袭将两人双双赶了出去。
见玉藻前带着博雅坐在门口，大天狗把心思重新放在了眼前的书籍上。
——不可能的。
大天狗忽然涌出了这个念头。
指腹在粗糙的纸面上划过，心神意志缭乱不已，他已经看不进去书了。
情？或许他前世有过，可这一点情早已随着大义一同消逝了……
先是期望，后是失望。
不知何时，那份满含着光明未来的期待已经被后来的黑暗完全吞没了，当年的崇天高云仿佛一场美好的梦境，回首再看，失去本心后，如一脚踏空，跌入无底的深渊。
他不会再有情，也不可能再有情。
坐在门口的玉藻前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大天狗，又回过头去，笑着与源博雅扯些闲话。
大天狗，你的心早就乱了啊，还没有发现吗？
不过……最让他感到奇怪的，还是大天狗在某些方面判若两人的行为举止。
到底发生过什么呢？他真的非常好奇啊。
“大天狗大人，山中有外人闯入了！是个人类，好像……快要死掉了。”忽然有鸦天狗来到了屋前，“是扔出去，还是……？”。
这个事情到来得恰是时候，分走了大天狗的一丝烦躁。
大天狗站起来，他比任何时候都想独自清净清净，眼下，正好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
“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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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9.2 又超时了。快开学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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