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熙熙攘攘的金陵街头。
方玉有些郁闷地想着徐云熙那副勤俭治家的嘴脸叹了口气，无论古今中外，女人都是一样一样的。
算了，先去当铺出手点东西。还好自己只把镜子交了出去。
之前嘱咐徐云熙买一些翡翠之类的玉石，徐云熙完全把方玉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毕竟这个时代，翡翠不是传统的制器材料，明代的时候才开始为王公贵族少量使用，到了清代中期才在宫廷中使用。
清晚期的时候，因慈禧太后对翡翠拥有特殊偏爱，其珠宝首饰常以碧绿如水的翡翠制作，宫中珍玩、陈设也选用翡翠，导致王公贵族的女眷对翡翠有了青睐，也引导社会风气转向对翡翠的极端喜爱，从此翡翠才成为传统玉器的组成部分之一。
现在的翡翠就是“假玉”，扔到路边都没人要。
徐云熙自然不会特意去收购翡翠，只是随便在金陵城中买几块翡翠应付方玉。
看来收购翡翠这些在古代不受重视，但是在现代很值钱的东西，还需要自己动手。
王记当铺是金陵城最大的当铺，里面人很多。
一名小厮站在门口迎客，五名典当先生高坐在很高的柜台后面查验着抵押品，几名顾客正站在柜台前等着最后的评估结果。
见方玉进来，看起来很机灵的青衣小厮上前道：“客官请进。”
方玉进了当铺，小厮询问道：“客官要当什么东西？死当还是活当？”
方玉直接了当地说道：“死当。”
“何物？”小厮又问道。
店铺里的人很多，方玉准备出售一套玻璃茶具。玻璃茶具在现代社会不算什么，这套茶具不过几十元钱，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珍宝。
方玉相信这个时代绝对没有人见过这种透明的玻璃器皿，背着徐云熙卖这些玻璃器皿，要是传到徐云熙的耳朵里，恐怕自己又要好一番解释。
“我要当的东西非常稀有罕见，价值连城。”方玉凑到小厮耳边压低声音，“能否找个清净的地方？”
小厮眼前一亮，立刻扭头说道：“掌柜，有贵客。”
一名五短身材的中年人从后面的屋子走了，对方玉说道：“里边请。”
掌柜的样子很憨厚，但是能做当铺的掌柜，自然都不是傻瓜，而且要比一般的商人要更加精明。
不过方玉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挨宰，毕竟这套玻璃器皿只有自己才有。
单独的房间里，方玉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品着新砌的茶水。
彼此客气了几句，王掌柜问道：“不知道客官要当的物品能否拿给我看看？”
“好，没问题。”方玉将放在桌子上的包裹打开。
方玉带过来的这套玻璃杯一共是七件套，1.2L的玻璃壶，6个220ml的水杯。
杯子上的商标已经被方玉弄掉，外面的包装已经扔了，用布匹包裹着。
王掌柜见到玻璃茶杯那一刻，眼睛瞬间瞪圆了。
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高透明玻璃，立马被吸引了心神，嘴里连连道：“好！好！好！”
方玉淡淡一笑，这种无铅玻璃杯虽然普通，但也是现在科技的结晶。他还算有些良心，买得是法国弓箭的牌子货，一共39.9元。
无铅玻璃杯和普通玻璃杯最大的区别就是无重金属，明澈清透，比一般玻璃透感更佳，无杂质、无气泡，能呈现出晶莹剔透的美感。
眼睛都要凑到玻璃茶杯前的王掌柜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轻轻咳嗽了一声，“不错。”
方玉微微一笑，也不说话，端起茶杯品着茶。
王掌柜见方玉气定神闲的样子，轻咳了一声，“这套琉璃茶具，你想当多少钱？”
我想当多少钱？
方玉淡淡一笑，狮子大开口：“一千两金子。”
一千两金子按照方玉在现代的出售价格，大概在一千万左右。
“那就是一万贯了。”王掌柜脸色一凝，“琉璃虽好，可真不值这么多钱。依我看，最多一千贯钱。”
在方玉的报价上，王掌柜直接砍了一折。
方玉摇了摇：“一千两金子。”
“宝贝是宝贝，但真不值一万贯。”王掌柜说道，“普通的有钱人不过家财万贯，怎么可能倾尽家财买这么一套琉璃。这琉璃虽好，也不是普通人能买的。”
这个道理方玉懂，一千两金子当然是方玉的要价，不过王掌柜的价格砍得太狠，一百两金子绝对不买。
8寸的镜子还卖二百两金子呢，自己这套玻璃杯少六百两金子不卖。
几番讨价还价，王掌柜一口咬定五百两金子。
方玉摇了摇头，金陵城中当铺甚多，没有必要和王掌柜耗着。
他将玻璃杯收好，拱了拱手，说道：“既然谈不拢，我去别家问问。”
王掌柜看着玻璃杯被方玉包起来，咬了咬牙，说道：“六百两金子，不能再多了。”
王掌柜从事典当行业几十年，从未见过质地如此纯净透明的琉璃制器，说旷世珍宝一点都不为过。
方玉笑了，说道：“这套琉璃杯，天下只此一套。既然与王掌柜无缘，便罢了。”
王掌柜犹豫了半响，叹息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再寻买家，以后有缘再聚。”
方玉也不在意，拎着包裹向门外走去。
王掌柜不动声色地说道：“我送送贵客。”
一千两金子，也只有区区几家当铺可以吃得下这么贵重的珍宝。在他看来，这套琉璃起码能卖出一千二百两金子。
方玉出了屋子到了当铺门外，“王掌柜请回。”
为了利益最大化，王掌柜不慌不忙地说道：“价格还可以商量吗？”
方玉笑了笑，“有缘再会。”
王掌柜看着方玉就要消失在人群中，再也忍不住了。他小跑着追了过去，一把抓住方玉胳膊，堆满笑容道：“莫走！莫走！就按客官之前说得价格。”
两个人又回到当铺里，方玉道：“一千两金子，不要银票。”
“一千两金子暂时拿不出来。”王掌柜松开手道。
没钱你说个啥，再见。
方玉二话不说站起身要走。
王掌柜急忙拉住，“哎，你听老夫把话说完呢。”
方玉看着王掌柜说道：“请说。”
王掌柜说道：“一千两金子不是小数目，哪个铺子里也不会放那么多钱。而且黄金、白银稀缺，也不是通用的货币。普通百姓都是使用铜钱交易。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市面上的金子少了许多。所以，我这只备了八百贯铜钱，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找人挪借二百两金子。能看如何？”
“只要金子。”方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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