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镜子怎么如此明亮？”唐皇帝李立见到硕大的穿衣镜，有些吃惊。即便是铜镜，这么大的也没有！
这个镜面将外界照射进去没有一丝一毫的模糊，全都极为清晰的照出来。
里面真正如同有另一个李立，一切都纤毫必观。
他围着镜子转了好几圈，看到自己的帽子有些歪了，正了正。
上面还印着字？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这字虽然没有风骨有些呆板，但形体方正、笔画平直。这楷书配着镜子上的话，也越应景。
李立伸手摸了摸，这字迹的墨汁居然没有蹭到手上，好墨！
“从何处得来？”李立问道。
周后笑道：“云熙送来的，听她说这天下只有这一面镜子，便送了过来，尽尽孝心。”
李立笑了笑，这镜子如此明亮，纤毛毕现，不正是说明自己要比雄才大略的唐太宗还胜上一筹。
现在这丫头也会说好话了，还有还算有点儿良心，不枉自己把赵宋的使节赶回去。
虽然对这个丫头自己就招了夫婿有些不满，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岂容外人职责。
好在方玉还算本分，以后夫妻俩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只有这一面？”李立笑道，他才不相信这样的话。这种物品既然能做出来一面，就能做出来第二面，不过是浪费些人力物力罢了。
“这么大的水晶镜只有两面，另一面在妾身的宫里，只是没有字。”周后说道，“剩下的镜子最大的只有八寸镜，不会再有这么大的镜子了。”
李立的心里舒坦了不少，作为皇帝，自然有自己的骄傲。不过他还是问道：“为什么会没有了这么大的镜子。”
周后说道：“这两面镜子，是上千镜子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其余这么大的镜子，都给毁了去，以后不会再有了。”
李立惊讶地“哦”了一声，这面镜子要说是价值连城也差不多，云熙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还是自己印象中那个笑嘻嘻骗自己钱的小姑娘吗？
“云熙给毁的？”李立追问道。
“是云熙的夫婿方玉毁的。”周后说道。听说毁了这么镜子，周后当时真是吓了一跳，现在骂方玉是败家子。不过后来一想，心里却很舒服，这孩子懂事。
李立的心里也很舒服，嗯，还算知道感恩。不过，李立笑了笑，云熙这丫头是不会吃亏的。
“云熙可有事求我？”李立问道。
“这镜子的名字是臣妾起的，所以云熙想让陛下题字。”周后见李立没有不悦之色，继续说道，“方玉最喜陛下书法，颤笔行文，线条遒劲，有如寒松霜竹，确实金错刀。”
“金错刀？这名字不错。”李立眉头挑了挑，欣然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夫妻俩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拿笔来！”
看着店铺上挂着的牌匾，方玉张大了嘴巴。
这字，太霸道了！
书法的好坏方玉不懂，但他懂下面的落款，这是皇帝提的字，一个字“牛”。
徐云熙笑盈盈地说道：“我也是舍了好大的面子求来的，这利，能不能再让几分？”
“免谈！”方玉坚定地说道，说完，迈步走了进去。
徐云熙抿嘴一笑，也跟了进去。
一进店铺，方玉有点儿傻眼，这镜子怎么这么少？
硕大的店铺里，只摆了大大小小三十几面镜子，8寸镜更是只有孤零零的一面，6寸镜只有两面，剩下的都是3寸的镜子。
自己明明给了徐云熙几百面镜子！
方玉看了一下镜子的价格，下巴差点儿掉下来。
巴掌大的镜子二百两，六寸的镜子六百两，八寸的镜子两千两！
这婆娘怎么这么黑！
“物以稀为贵，既有皇上题字，又有皇后赐名，这价格自然不能便宜。”徐云熙笑呵呵地说道。
“饥饿销售？”方玉问道。
徐云熙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方玉的意思，“不错，就是饥饿的道理，慢慢放货，我要让他们疯抢！”
方玉说道：“不错，不错。我们只做低端货，至于6寸和8寸镜，让给公主卖好了。毕竟那些富贵人家，我们惹不起。”
周后已经赏给一些巴掌大的小镜子给那些权贵人家的女眷，这些人都如获珍宝一般。
这水晶镜子，已经在权贵家的女眷中传遍了。
就不行，她们不会过来买。
方玉说道：“这种东西只是玩物，莫非真有人肯花这么大的价钱买？”
徐云熙点了点头，自己这位夫君还是小瞧了金陵城富户的实力！且不说大唐的富裕程度，西蜀和赵宋战乱，那边的富户可跑过来不少。能逃到这边来的，都是有钱人！
店铺正式开门，方玉算是见识到了金陵女人们的狂热程度。
她们自然不会亲自来，但是那些管事都挤在店铺门口。
方玉站在二楼往下瞧了瞧，有几百人。
想想店铺里的三十几面镜子，狼多肉少呀。
方玉问道：“不会出事吧？”这拥挤程度，恐怕会出践踏事件，要是出了人命，可就麻烦了。
“不会的。金陵府已经派了衙役铺快过来维持秩序。禁军也来了人。”徐云熙说道，“何况夫君想出来的预防之法，他们也不会疯狂拥挤。到时候，就看他们的手气如何了。”
方玉虽不知道回来这么多人，但也见识过后世店铺打折扣时购物狂们的疯狂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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