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水也跟了进去。其实他早就坐不住了,不是因为地上拔屁股,而是这些只江湖品种不仅完全掌握他的行踪,而且对他视若无物。
他觉得如果这是一出猴戏,自己就是那只被人戏耍的猴子——是主动要求被戏耍的猴子。但现在他有一种连猴子都不如的感觉——猴子表演完还能蹭点口粮,自己得了啥?况且这两伙人似乎完全没有敌意,自己已无性命之忧,这岂不是给了他肆无忌惮的理由?
善于躲避风险叫做识时务,能够正视安全也叫识时务,哈哈……刘玄如是想着。
众人见他也跟了进来,都好奇的怔在哪里,谁都没坐下!
“你还不走啊!要领官府赏钱,这里恐怕不是地方。”天龙悠闲而散漫的下起了逐客令。
刘玄脚下丝毫不停,快步走到冷冲的座头,一屁股坐下来开始大口吃鸡。
这一举动让众人哭笑不得,因为在他们眼中,刘玄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家的普通小孩子,他们这些江湖成名豪杰当然不好发难。
“你若不走,遇到什么麻烦可莫怪得我们。”天龙的语气中已带威吓之意。
“噗噗噗……”刘玄把塞在嘴里的鸡肉吐到桌子上,“哼”了一声大叫道:“你们戏耍老子半天,难道老子不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豪听了他的话,呵呵一笑。冷冲点点头,似乎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一指棚边那脸被挤过的汉子,道:“小兄弟说的对,不过还请到那桌坐吧!”
因为被轻视和挫败感,刘玄对这些品种都瞧着不顺眼,但冷冲这句话,虽然没把自己当个人物,至少还当个人看吧!两相比较,那个天龙——地虫才对,始终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不免让他愤怒,怎能不报复?当即高声道:“冷大侠义薄云天,为人仗义,是真正的江湖好汉,你的面子不能不给。”瞧了“地龙”一眼,“至于其他人,嘿嘿……”
起身瞧时却犹豫了一下……茶棚只有四张桌子,那脸被挤过的汉子已和同伴一桌,接亲队伍里一老一少一桌,紫衣女子单独占着一桌。
他当然不愿面对那张被挤过的脸,便走向紫衣女子。当与新郎官儿擦身而过时,他闻到一股清冷的水仙花香味。这香味竟似有魔力一般,他突的心跳加速,暗骂:“男人擦香粉,死了没人埋。”
紫衣女子见他坐到自己对面,轻瞟了一眼,道:“小滑头,最好现在就走,省得一会儿麻烦。”她见到刘玄向冷冲报信的全过程,又见他装醉避祸,是以叫他“小滑头”。
“姐姐长的好看,人也温柔,能有什么麻烦!”小滑头贱贱的笑嘻嘻说。
紫衣女子皮笑肉不笑,小声戏谑道:“小滑头长的还算俊俏,但姐姐可没时间伺候你,滚吧!”
这已不是文明的逐客令,没点儿礼貌啊!刘玄的怒气长了三尺,当即报复:“姐姐要伺候我么?那是什么意思?”
……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片刻后众人皆哄然大笑。
那紫衣女子气的咬牙切齿,一张粉嫩的脸蛋儿也不知是何种表情,但仔细想想,又能将这“小滑头样的普通百姓家的普通小孩子”如何?于是恨恨的说道:“一会儿我想做个弹弓玩玩,不过要先挖了你的眼珠儿当弹子,用铁钩子勾出你的舌头来当牛……猪皮筋!”
这话若出自在场其他任何人的口,刘玄都会乖乖听话,不敢再胡闹,但对付这紫衣女子——刘玄可是在与李雪主那样严厉刻薄的女人的斗争中茁壮成长起来的……
“玉姐姐,你就不要寻这小子开心了!”
这声音温柔婉转,动听极了,好似从哪个绝美女子的口中说出。刘玄忍不住回头瞧,但当他确认声音来处却惊住了——这句话的主人竟然是新郎官儿。
他讨厌娘娘腔,擦了粉的娘娘腔更是讨厌。当新郎官儿的目光摆过来,他急忙转过头,小声挑弄玉姐姐:“原来姐姐的名字这么好听,让我猜猜姐姐叫什么玉……白玉,姐姐长得这么白……嫩玉,姐姐皮肤看着就很滑腻……”用手指虚空轻触,“好像能滴出水来。”顿了顿,“看来都不对,那叫似玉?姐姐长得如花似玉,也不对,赛玉才对……”
刘玄一番没羞没臊的言语,玉姐姐瞧着有几分天真烂漫,又觉得像那艺人戏耍的猴儿,气儿消了些,脸却板的紧紧的。
冷冲早已注意这位“新郎官儿”,此时玉姐姐喊他“公子”,更确信他也来头不小,却想不起是哪路高人。又仔细打量他,暗觉奇怪:“他唇红齿白,细皮嫩肉,怎会是个公子?”当即不做多想,道:“我为诸位引见……”指着棚檐下那座头,“这两位是泗水帮的蔡堂主、米堂主!两位堂主义薄云天,肝胆照人,专为我和泗水帮传递消息。”
那两名汉子起身抱拳施礼,众人还礼。
刘玄看的清楚,那脸被挤过的人正是蔡堂主。暗想这泗水帮当真都是吃货,忍不住噗嗤乐了出来。见蔡堂主轻哼一声,目光如箭般扫射过来,想是已猜到我的心思?他急忙伸掌将嘴捂住,不敢笑了。
天龙指着新郎官儿道:“这位是我家公子,无忌山庄庄主,人送雅号无肠公子。”指着同来的一老一少,又做了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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