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的通话最后是怎么结束的都不知道，好在最后秦蔡烨情绪算是恢复正常，不再对着自己都阴阳怪气了。
黎晓担心她，就说请她吃饭。结果这位表妹直接表演了一个“人间清醒”另类版，直言恐怕她妈和姥姥正紧盯着她，她最近都不会离开住处。更加不会跟黎晓一起外出，免得把黎晓也给“暴露”了。
她都这么说了，黎晓还能说啥，只好把车轱辘话又含糊拉出来溜了一圈。放下电话的时候黎晓都觉得自己还比不上秦蔡烨这个真正的“局内人”看得透彻。
不过是蔡湘澜语焉不详的“求带练级”她就直接见都不敢见对方了，实在是太怂。亏她之前还说等蔡湘澜找上门的时候，就直接给对方推荐靠谱的工作室呢。
——正想着工作室的事，蔡湘澜的电话打过来了。
因为黎晓把蔡湘澜的电话号码设置了事先提醒，电话会在接通之前先询问黎晓是否接通。如果黎晓五秒钟之内没有反应，或者拒绝接通，那另一边就会直接发现打不通。
——这个设置其实跟黎晓上辈子的黑名单设计类似，而且比黑名单的拒接功能更容易让对方发现端倪。但是无所谓了，拉黑除了自己清净之外，还有一个重要作用就是告诉对方“你被拉黑了”。
识趣的人自然就不再纠缠了。
蔡湘澜明显就是不识趣的那一拨。
第一次打过来的时候，电话询问是否接通，黎晓没反应过来导致五秒钟时间超时了。结果对面立马又打了一次，这次黎晓条件反射性地选择了不接通，随后蔡湘澜再一次打了进来。
黎晓这回接了，蔡湘澜不管如何荒唐，都是原主的姑姑。她不能让对方姿态难看成这样。接电话号又不能代表什么，就当替原主给这个姑姑一个面子好了。
“晓晓刚刚是在跟谁打电话？怎么一直都打不通？”蔡湘澜根本没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考虑，或者她就是想看看黎晓准备怎么应付这个尴尬的问题？反正上来就问了这么个让黎晓抠脚趾的问题。
只好实话实说：“跟小烨打电话，扣了以后有点担心她，刚想出门来着。”
大约蔡湘澜还是有羞耻心，也有对女儿的感情的。所以听到黎晓提起秦蔡烨的时候，蔡湘澜沉默了一小会儿。
但也只有一小会儿了，她反而借着这个机会把话题扯到秦蔡烨身上去了：“晓晓有时间也帮我劝劝小烨，别太任性，难道我会害她吗？”
正常情况下，黎晓这个时候应该问一句“怎么回事”之类的。但是黎晓已经想到蔡湘澜说得是什么事了，又怎么会傻不拉几蹚浑水。
“姑姑好好跟小烨说就是了。你是她妈妈，总会顾忌她的心思的对吧。”
“我当然顾忌她的心思。如果不是这样，我会特意拜托曹老师吗？我让她改姓，完全是为了她好！跟着秦述诚姓有什么好的，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秦述诚是个什么货色。她还继续姓秦，这对她有什么好处！”蔡湘澜说着说着就有点激动，她自从跟蔡馥华撕撸过一次之后，压制情绪的能力显著下降了。
然而黎晓都不想说什么，天底下姓秦的人多了去了，谁还光盯着秦述诚啊？再说了，知道秦蔡烨是秦述诚女儿的那些人，就算秦蔡烨改了姓也不能改了人家的记忆吧。弄这些把戏有什么意思呢。
——何况，这个“拜托曹老师”的水分有多少还不知道呢。谁知道是不是蔡湘澜被曹郜源三言两语糊弄得。
“姑姑，小烨已经成年了，这种事你再强迫她不合适。而且让她这个年纪的人改为跟继父姓，也需要一点心理准备。”至于什么心理准备，被人笑话的心理准备呗。
然而蔡湘澜此时的重点竟然跟黎晓想得完全不一样，她关注的不是“心理准备”，而是——“继父？！晓晓你怎么能这么说！曹老师为你们操了多少心，结果你就是这么说他的？小烨是不是也是这么说得？她还有没有良心了？”
黎晓懵了，“继父”这个说法不是完全符合事实吗？而且还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怎么就“没有良心”？
“姑姑，你在说什么啊，你刚刚再婚，曹郜源上哪儿去给我们操心？”
“黎晓！你小时候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忘恩负义一点感恩心都没有？！你简直辜负了曹老师教你那么久的恩情！”蔡湘澜被点爆了。
黎晓睁大眼睛听着蔡湘澜的指控，心里只觉得莫名其妙加不知所措。她还跟秦蔡烨说，这个姑姑肯定能够冷静下来。看现在这个表现，什么冷静下来，根本就已经疯魔了。曹郜源到底有什么魅力或者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竟然能让蔡湘澜疯成这样？
这一瞬间，黎晓甚至想是不是应该主动联系蔡馥华，让蔡馥华来对付这个曹郜源。
“姑姑，曹老师教过的学生太多了！每一届那么多人，他都教了多少届了？你总不能要求这么多人全都改姓曹吧？”黎晓声音冷冷的。
“那怎么能一样！”蔡湘澜急切反驳，“你跟小烨是不一样的！他教你的时候就十分用心，甚至能够照顾到我的心理感受。难道你没觉得他平日里对你非常照顾吗？”
黎晓本人：还真没觉得；原主：毫无感觉，甚至记忆里这个老师都快彻底褪色了。
“据我所知，他每带一届学生，都会特别关心某几个学生，还特别会照顾人家的母亲。但我也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些人改姓的。”黎晓吐槽。
但蔡湘澜要是能听明白这些阴阳怪气，她就不是现在这个状态了。
“晓晓，你相信姑姑，我是不会害她的！改姓真的对小烨只有好处，多一个父亲有什么不好呢？如果不是你没法变成法律上我的孩子，我还想让你也跟着曹老师姓呢！”
黎晓心里一阵毛骨悚然，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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