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小，不懂事，说话做事都幼稚得很。要是能这么简单就离婚，你姑姑怎么还会纠结这么久。她要考虑小烨的感受，要考虑我的感受，还要考虑其他人怎么看她。总是会有很多顾忌的。”
脸皮厚不愧是脸皮厚，竟然就这么默认了自己女婿出轨的说法了。甚至语调都不带磕巴一下的，果然是老狐狸啊。
黎晓甚至开始感觉自己脊背发凉了。
“奶奶，您不用跟我绕弯子了，刚刚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姑姑的婚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老一辈的恩怨害了姑姑，你明明知道，结果什么都不做，现在居然打着姑姑的名头来找我。你怎么有脸的？”
深知自己绝对不是这老太天的对手，再继续这么绕下去难保不把自己绕进去。黎晓觉得还是赶紧快刀斩乱麻，把这老太太打发了比较安全。
从那天蔡姑姑的经验来看，逮着这老太太做过的亏心事攻击，她招架不住就会自动退散了。
蔡馥华许是没想到黎晓会这么说，秦蔡烨就在她身边。这会儿正在质问她清楚什么，什么老一辈的恩怨。
“你从哪儿听来这么多道听途说的东西，什么叫做老一辈的恩怨害了你姑姑，这事儿跟你姑姑的父亲有什么关系！”得，直接把锅甩到那位“纯情十八岁少年”身上去了。
“既然跟他没关系，那奶奶怎么不去找姑姑的父亲求救呢？姑姑是他的女儿，难道他还能见死不救吗？奶奶刚刚提三哥，不就是想说季家的势力能帮忙吗？既然如此，我听说姑姑的生父也很有实力，找他帮忙不是名正言顺吗？”
早就猜到蔡馥华认出季昱则之后会打小算盘，没想到人家这小算盘简直就是个赤裸裸摆着的明算盘了。
提到蔡湘澜的生父，蔡馥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孙女知道的比自己以为的多得多。但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那可是季家！
“你听说了什么？当年的是是非非连我们两个当事人都说不清楚，你一个小辈听了点过去四十多年的流言，就来质疑你奶奶了？”唱念做打俱佳的蔡馥华，这回用得是伤心欲绝的调调。
“两个当事人？难道不是三个当事人吗？加上姑姑，加上人家算计姑姑的理由，这不是六个当事人吗？不能听别人的一面之词，现在这不是奶奶的一面之词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姑姑的对象有问题的？是不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就知道了？”
黎晓本来只是顺着蔡馥华的话说，说着说着竟然产生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你是不是故意放任姑姑跟他结婚，你是不是也收了那位夫人的什么好处？！”
这种说法其实很扯，毕竟那位法律上的夫人肯定恨毒了蔡馥华，不太可能给她钱。
然而没想到蔡馥华竟然直接挂电话了！
黎晓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随口胡说的竟然真的戳中了真相！这种不可思议还没有发展起来，她就被自己这位奶奶的无耻和恨毒刷新了认知。
什么“虎毒不食子”之类的，在自己这个奶奶身上大概是根本没有这回事吧。
她本来以为到这儿就告一段落了，都已经跟原身的奶奶彻底撕破脸皮了。按照对方那个道行，不可能还把她当能轻易糊弄的主儿。
结果过了不到十分钟，黎晓都已经下了一次楼、回来准备上线了，电话又响了。
一看还是秦蔡烨，黎晓一点接电话的欲望都没有，她现在听到那老太太的声音都想吐。结果这回对方大概是铁了心要跟她较劲，她一次不接电话对方就接着打。一直拒接、再打这么来回循环了十来次，黎晓终于投降了。
“我说奶奶，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输不起了，倒是拿出点年轻时候的魄力来啊。”黎晓被烦透了，语气十分不耐烦，还隐隐透着一点看不上的意思。
结果对面换成了这个号码的主人，秦蔡烨一听黎晓的嘲讽就受不了了，说话都带着哭腔：
“表姐，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你刚刚跟奶奶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故意放任我妈跟我爸结婚？表姐你告诉我啊！”
对着蔡馥华能毫不犹豫地嘲讽，对着秦蔡烨这个某种程度上的完全受害人，黎晓就有点开不了口。听着对方的呜咽，黎晓麻爪了。
“她不是在你身边吗？这事我说不出口。”
秦蔡烨哭声更加明显，简直是一边说一边嚎啕的节奏：“我爸妈已经分居了，就昨天晚上的事，我妈不知道给我爸看了个什么东西。看完了之后我爸就直接收拾东西走了。我喊他他都不理我。”
“我妈今天就跟没事人一样去上班了，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得。她也不说，我什么都看不出来。还有姥姥，竟然是从我爸那儿知道的这件事，我妈已经不搭理她了。表姐，这都是怎么了啊！”
如果事先有点征兆，比如她父母早就整天吵架、见面就不和的话，秦蔡烨或许还不会这么接受不了。但是这种几天前父母还是恩爱夫妻，结果吃了个饭就天翻地覆，没几个人能平静地接收的。
“这事不应该由我告诉你，你还是直接去问姑姑吧。如果姑姑不想回答的话，就别问了，听她的安排吧。以后她肯定会告诉你的。”
秦蔡烨打了个哭嗝，“表姐，社交账号上那些姥姥的花边新闻都是真的？”
“对。”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现在大家都快把蔡馥华给扒烂了。
“所以，我妈出生的时候，她爸爸真的只有十八岁，而且还是个豪门大少爷？”秦蔡烨已经把那些似是而非的传闻翻烂了，这一条几乎是所有爆料都提到的。
“对，不过我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个是真的不知道。
秦蔡烨又一次哭崩了：“所以，我爸不是出轨，他是收了谁的钱跟我妈离婚的对吧？结果我妈先知道了这件事，就先下手为强了？”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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