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吃了一筷煎豆腐,桑梧悄咪咪地打量坐在方桌对面,只看到半个脑袋的原天柿。
原天柿黑漆漆的眼睛瞪了瞪她,“看着我干嘛?我已经让你摸了,不能再摸了!”
“别忘了帮我向主人说话,别赶我走!”
“嗯嗯嗯,好!”桑梧连连点头,又小心地问道:“你知道……那个炸毛……不,北洛,和我什么关系吗?”
“他说我十五年前死了……”
原天柿摇了摇脑袋,蓬松的毛发都微微抖动,看得桑梧手又痒了。
“我是这几天才跟着主人的……他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
原天柿抱着小瓷碗,歪头想了想,又煞有其事地推理,“我觉得你和主人关系肯定很好!”
“十五年前……十五年前主人应该还是个小孩子吧?”
原天柿继续猜测道:“……主人小时候或许和你相识?”
桑梧点了点头,也觉得有可能,等他回来再问问,她总要搞清楚自己这具身体的来龙去脉。
“吃完了吗?吃完了我要去洗碗了。”
“你不用帮忙的,主人说了你不能出门……屋子后头有个院子,你可以去那里待着。”原天柿不忘嘱咐,小小的爪子开始收拾桌子。
被拒绝帮忙、又不能出门,什么都没法干的桑梧去了后院。
那个种着菜的小院子还养了几只鸡鸭,叽叽叽嘎嘎嘎的,倒是挺热闹。
角落的那株树长得意外茂盛,遮挡了夏日灼热的阳光,一眼望到了树底下的竹制躺椅,浑身散发着一股“快来躺我”的气质。
桑梧仰面坐了上去,脚尖一踮,躺椅微微晃动,吱嘎吱嘎地响。
“一觉醒来就穿越……”
也只有小说敢这么瞎写了吧?
好在她魂穿过来捞到个身份,有吃有住,不然自己可怎么活?
至于什么轰轰烈烈开展异界生活……她才不想呢,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好吗?
“我的PPT还没做完呢……”她挠了挠头发,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呸,桑梧你也太社畜了,都这样了还想着上班……”她捏了捏自己的脸,交叠的手放在胸前,目光懒懒地打量树荫后的晴空。
“天真蓝啊……”
山野里的风吹来,带着沁人的凉意,吹得人昏沉欲睡。
吃饱了就睡,其实蛮好。
“有点困,我就眯一会儿……”
出奇地有些困,她微微闭起眼睛,意识很快就沉了下去。
一朵金黄的花被人缀在了她心口。
花?
身边似乎有个混沌又不清的影子。
她想伸手却无法动作。
“好好睡一觉。”
“睡……不能睡……”
“我……”
桑梧猛地惊醒,眼前是一张放大的冷面。
斜飞的眉、乌沉的眼。
天边的月光落在他眼角眉梢,透着清亮的光。
“……炸……呃,北洛?”
一句“炸毛”在嘴边晃了晃,又被她咽了回去。
幸好幸好。
“醒了?”北洛面无表情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了汗,做梦了?我听到你嘟嘟囔囔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桑梧赶紧揉着脸站直了身体,离他远了几步,“我好像做了个梦,但是细想起来却记不清。”
北洛微微蹙眉,嘱咐道:“可能和你碎掉的灵力有关,原本的记忆变成碎片,会常常有梦……不过梦就是梦,别沉进去就好。”
桑梧乖乖点着头,暗忖本想眯一小会儿的,结果她居然躺着睡了一下午。
“半山的房子我修整得差不多,再过明日,添置些用品就能搬过去,”他看了看她,习惯性地抱起双肘,“那边屋前颇有些土地,足够你继续种些灵花药草,还有个鱼塘。”
“我……还会种灵花药草?”桑梧愣了愣,微微捂着脑袋。
“你之前会医,”北洛表情不变,“也记不得?”
“好像有点记忆……金钱草……”她摇了摇头,眯细了眼睛。
别说,她一细想还真记起点什么草药药理知识来。
比如蓟草止血、含灵草祛毒……
所以这些断续的记忆,是她这具躯体前身的记忆?
除了药理知识,应该还能挖到其他记忆。
那个模糊的影子是谁?
是……
“嘶——”针刺一般痛袭来,她连忙止住了深想的念头。
“怎么?”
“没什么……就是想多了会头疼。”
“忘了便忘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北洛朝她看了两眼,语气不明。
继续乖巧如鸡崽般点头,桑梧越发觉得北洛这家伙绷着脸的样子,十分里八分像她的年级主任,那个地中海的主任,往门口一站,可以镇住全校最闹的班级。
虽然北洛并不地中海……
发量好多,就是看上去比较毛躁,这种炸毛头发大约是天生的,后期用润发露应该能抚顺……
桑梧的思维已经发散到了北洛的头发上,视线都微微失焦。
北洛咳了一声。
“?”
“料想你整日待在家中无趣,”见着她一脸放空的样子,北洛望了望天色,提议道:“去灯会吗?今日上元,招远镇上很热闹。”
听到灯会的桑梧眼睛一亮,旋即又丧气得指了指自己,“可是我诈尸被人看见了不好……”
“灯会在招远镇上,熟人难遇,况且夜色迷蒙,辨不得人。”
说着话,他已经走向了后门,向着她伸手,“去吗?”
“走!”
桑梧当然乐得高兴,噌噌地走到门口,却想起什么,身子一顿,她歪着脑袋找了找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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