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溪这副不胜娇羞的模样显然毫无说服力,反倒是从侧面肯定了徐莲的猜想,让她越发坚信严溪是出于仰慕之情才让自己去打听那男子的消息的。
见严溪已然被自己逗得面红耳赤,徐莲心知再继续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便也见好就收、由此打住了话头。
轻轻咳了咳,令语气恢复如常,她转而认真的和严溪交谈起来。
“好好好,我知道你只是好奇。那我现在就去帮你打听打听那人的信息,是喜嬷嬷的叫胡达的那个儿子对吧?”
“对。”
得了严溪的肯定,徐莲当即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见她终于抬眼直视自己的目光,徐莲连忙一本正经的向她保证道。
“拾恩,你就静静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保证不负所望,把你想知道的情况全给打听得清清楚楚。。。那我们的小拾恩究竟想知道什么样的情报呢?啊!应该是这个没错了,嗯,应该还有这个。。。嘿嘿嘿~”
边说她脸上的神态边变化个不停,一会是苦苦思索的模样,一会又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得严溪心中惊叹不已。
但令严溪更为无言的是,到了最后,甚至不仅仅是表情了,连她的语气都不自觉的变得荡漾了起来。
严溪知道她这是在打趣自己,便也就配合的低下了头,装出一副羞答答的模样。
“谢谢!”
听着严溪软软的、弱弱的道谢声,看着她预料之中的羞赧不已的神态,徐莲心满意足的收回了一直放在严溪肩头的手。
“拾恩,你不必这般客气。好了,不和你多聊了,我这就帮你打听消息去啦~”
说完笑意盈盈的看了严溪一眼,干劲十足的转身离开了。
望着她过分活泼的背影,严溪无声说了句抱歉。
片刻,敛去多余表情,严溪也缓缓的回了原处。
至于严溪此前那番表现的用意,想来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她在试图通过徐莲之手来调查胡达这个人。
因着那个与男子身份格格不入的宝蓝色荷包,严溪初时便对他持了几分疑虑,随后又侥幸从谷嬷嬷处得知了他的出身,这种怀疑便越发深刻了起来。
虽不敢断言他便是那位与崔三小姐有着莫名瓜葛的神秘男子,但严溪可以肯定的是他身上绝对有蹊跷。
在这种紧要关头,严溪不愿错过任何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线索,所以,对胡达的调查势在必行。
至于她为何刻意套路徐莲来帮自己,这自然也是大有因由的。
虽说与徐莲相识的时间尚且两日不到,但对于她的性格,严溪却自认已经摸了个七七八八。
这自然不是严溪有意夸大自己的能力,而是徐莲这个人真的太好懂了。
她实在是一个简单到了极致的小姑娘,在她的心中似乎从无阴霾。
即便是对于为了生计而选择将自己卖掉的父母,她的心中也无多少怨怼,反而更多的是理解和体谅。
“父亲母亲其实一直待我很好,在父亲因为意外丧失劳动力之前,他们从未亏待过我半分。虽说我现在不得不离开家来到这,但一想到自己能帮到他们、帮到整个家,我其实是开心的。。。别这般看着我,我是真心实意如此认为的。你看,在这我不仅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每个月还有月钱可以来,这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事,而我如今轻而易举的便获得了,那还有什么好值得抱怨的地方呢?”
严溪清楚记得初初听闻这番话时自己心中的震撼,更清晰的记着徐莲小姑娘说这番话时的表情——纯粹而开怀。
这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活得通透的小姑娘,严溪当时便如此断言。
她真的很懂得知足常乐,也对自己周身的事物极为看得开。
在这一点上,连多活了十来年的严溪都要自愧不如。
因为她深知,倘若易地而处,自己绝对无法做到像徐莲一样对自己的父母毫无芥蒂。
即便心中能理解他们这么做的苦衷,但被无情舍弃的痛苦决定了严溪绝对无法做到对他们轻言原谅。
所以,对于徐莲发自内心的不介怀,严溪真的很是佩服。
虽说知道其中可能有一部分因素是在这个时代卖儿卖女的事情一直屡见不鲜,徐莲深受环境浸染早已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但她的通透还是令严溪颇为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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