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无与现实交接之中,我做了一个梦,准确一点并不能说是‘梦’,因为那是我的前世。
与今生被温衡亲自带入内门不同,前世的‘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进入过无极的内门,从入宗到叛逃,‘我’一直都在外门,先是做一个杂役弟子,后来也是一个杂役弟子。
‘我’一身废骨,又毫无根基,无极瞧不上我,不肯收我,后来还是一个管事大笔一挥,将‘我’定下,我这才留在无极做了一个杂役弟子。那个管事就是‘我’在无极外门的师父。
他是外门的一个闲散管事,看起来是一幅笑眯眯的和蔼中年长者的模样,修为不高,却收了许多弟子,其中根骨不佳,相貌上佳的弟子是跟在他身边伺候的。
‘我’在来无极之前一直是个小乞丐,一日日的有这顿没下顿的,饿得面黄肌瘦,是真不好看。我既无根骨,也无相貌,就被记在管事名下收作杂役弟子,负责做外门的杂事和活计。
说来惭愧,‘我’之所以想留在无极,不是因为想修仙,而是因为无极有饭吃,不会饿肚子。
故而,好心收留‘我’的管事在我看来比庙里的神佛还要慈悲,‘我’是真的感激他,真心觉得他是一个好人的。
管事的弟子有很多,‘我’是地位最低的那个,那些师兄师姐们脾气都很古怪,越是先入门的越是阴郁刻薄,身上还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腐朽感,看新入门的弟子的眼神总是带着叫人无法理解的妒恨,轻蔑,还有高高在上的怜悯。‘
他们会将自己的任务指派给‘我’们这些杂役弟子,大多是一些脏活累活,如果‘我’们做得慢了,或者哪里不合他们的心意了,有时候是毫无缘由,这些师兄师姐们会狠狠的打‘我’们一顿,扣下‘我’们的饭食。
被拳打脚踢,肆意凌辱,每日鼻青脸肿,忍饥挨饿便是‘我’在无极的日常。
可这些师兄师姐又不愁饭吃,为什么也日渐消瘦呢?
‘我’疑惑不解。
在‘我’入门的第二年,也就是我十三岁的那年,‘我’终于知晓了我之前的那些师兄师姐们为何会日渐憔悴,为何**郁妒世的原因。
于是,‘我’杀了‘我’的师父。
我是真的恨他。
我怨怼过天道不公,我憎恶过世人行恶,却不想唯一敬仰的师父却原来从来没有一刻拿我当人看待过,他只是把我当做xieyugongju。
我不甘极了,我拼了命的想要得到认可,想要报答……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
那老匹夫将我关了三天,他满以为我会深陷**,失去理智对他言听计从,可惜他错估了我。他关了我三天,蛊虫折磨了我三天,我的神志在欲望的摧残下摇摇欲坠。
我咬在我的手臂,通过疼痛来保持神志清醒。
三天下来,我的手臂上面甚至没有一处完好的肉。
我的指尖破碎,血肉模糊。
我的口中充斥着血的腥气,我的发被汗粘在了一处。
我比野狗还要狼狈。
老东西掐了一个水决,冰凉的水淋在我的身上,我伏在地上气息微弱的喘息,他稳操胜券的笑了。
在他验收成果靠近我的那一刻,我瞄准时机暴起将磨尖的木棍奋力刺进了他的喉管。
淋漓鲜血喷溅而出,如同下了一场血雨,迎面落在我的身上。
温热的,粘稠的……令人作呕的血。
我心如擂鼓,滑腻血液叫我几乎拿不住手上的武器。
他捂着破碎的喉管,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漏风的喉管发出‘嚯嚯’的声响,似乎在咒骂我什么。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我握紧手中唯一的武器,然后彻底捣烂了他的脖颈。
幸好他只是一个伪丹修士,幸好他从未看得起我,幸好我吃苦受累惯了,皮糙肉厚耐得住这三天的折磨……
他肥硕的身躯轰然倒地,丑陋的头颅全靠那一层脂肪,将将连在身上没有彻底的尸首异地。
我,杀了他。
彻骨冷意袭来,我身子不住的战栗。我颤抖着抬起沾满鲜血的手,忽的惨叫一声,摇着头后退。
那人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灰败的脸上血迹斑驳,我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狼狈的干呕,喉咙火辣辣的疼,却连酸水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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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乐生比这一世更惨。
前世的师父是一个衣冠禽兽,可以说乐生修魔的导火索就是他了。
所以说,鹤崇亲手碾碎的是乐生对他的信任,在鹤崇强上他的那一刻,乐生的信念彻底崩塌了。(老鹤追妻是真难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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