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主此举,怕是不妥吧。”说话是一个中型仙门的掌门姓杜名全,与无极宗向来交好,在一干势力里也算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秦峥冷声道:“有何不妥?”
“当然不妥!”杜全慷慨激昂:“有道是除恶务尽。魔修乐生是血河老祖的传承人,又属于魔尊一脉,先前仙魔一战大家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魔尊走到哪里,就把他带到哪里,把他当作的接班人来培养,如今魔尊虽死,魔尊一脉却未死绝,斩草不除根,余患无穷。”
“依我看来秦宗主的提议未尝不可,”白敛上前道。
杜全道:“白尊主,你怎么也替他说话?这乐生逆行倒施,忘恩负义,先是弑师,再是堕魔,仙魔一战更是杀了多少仙门的中人,此等狠毒嗜杀的魔头,人人得而诛之!是,他如今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可那是我们废了多少心力才换来的?如今眼看可以彻底解决后患,秦宗主居然说要留他性命?哈,谁不知道血河老祖所创功法只要有足够时间与血气就可恢复,等他缓过来,到时候陷入困境的怕是我们仙门了。”
众人听罢无不深以为然,一人高声应道:“正是,当年血河老祖一人灭了我们大大小小九个宗门,血流成河,能够成为血河老祖的传人,想必那乐生自然也是心狠手辣之辈。像他们这种歪魔邪道,哪里能讲什么仁义道德。”
温衡沉声道:“诸位此言,过于偏颇。据我所知,仙魔之战结束后乐生并未行恶,也并未滥杀过无辜,可见其心性并非嗜血嗜杀。”
当即有人反驳道:“如何过于偏颇?他并未行恶是我们千防万防,至于并未滥杀过无辜,难道追捕途中他没有杀我们的修士?这不是嗜血嗜杀还能是什么?”
鹤崇听罢,冷嗤一声,道:“人要杀你,你难道不还手?。”
杜全道:“他哪里是还手,他那是屠杀,仅仙魔之战结束至今,死于他手的仙门修士便不下百人,你们无极宗念及旧情,他可未必,这死去的修士,十之有三是出自你们无极宗,可见其子忘恩负义,睚眦必报。如若放其存活于世,必定后患无穷!”
“师叔与师兄说的有理,”白敛视线自鹤崇与温衡之间逡巡片刻,走向杜全安抚道:“不过,杜掌门的疑虑也是情有可原。伐魔之征牵扯众多,大家都深受其害。不如这样,届时我们封住乐生紫府,收缴他的魔器,再由滇沧来看守乐生其人。秦宗主来看管,定是能叫他留在滇沧。”
杜全补充道:“他必须自废魔功,交出所有魔器。”
白敛看向秦峥:“秦宗主,如此安排,可好?”
秦峥缓缓握紧了手中的剑,冷冷道:“可。”
白敛打圆场道:“若是无人反对,这件事便这样定下吧。若是能够将其教化,也算功德一件。”
“白尊主大义。”众人便纷纷赞道。
终于众人放弃赶尽杀绝,同意只要乐生自废魔功,交出所有魔器,滇沧便可带走乐生,但必须严加看管,万万不可放虎归山,一转,便是十日之后。
仙门众人将乐生堵在无回崖上,将他堵在了绝路。
“魔头!看你还往哪里跑。”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
乐生看向人群当中,为首的那几人,该来的都来了,秦峥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乐生向前走了几步,人群便警惕的后退了几步。
所有人掏出了法器,指向他。
所有人都畏惧他,憎恶他。
啧。还真是,人人都视我为洪水猛兽啊。
杜全扬声道:“魔头,只要你自废魔功,交出魔器,我们便留你一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乐生森然一笑,讥诮道:“束手就擒?我看是引颈就戮吧。”
“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另一人啐道。
白敛朗声道:“我可担保,只要你自废魔功,交出魔器,我们定放你一条生路。”
“生路?”乐生目露讥诮,环视围拢的修士,视线在沉默的那几人身上扫了个来回,扬起手中的血月,冷笑道:“那还真是,多谢了。”
临近的修士纷纷目露戒备,暗自催动法器,时刻准备攻击。
温衡颦眉劝道:“乐生,停手吧。”
是我不肯罢休吗?
是我冥顽不灵吗?
乐生放声大笑,笑得眼角出了眼泪,他将血月一抛,向后退去,他站在崖边,轻声道:“好啊。”
我唯一的牵挂便是远在滇沧的小崽子,我是他最大的污点,那便叫我来亲手将这个污点抹去吧。
秦峥瞳孔一缩,心口猛地一震,无端升起一丝惶恐,他下意识推开挡在身前的修士,朝乐生的方向奔去。
“你们要如何,我不奉陪了。”乐生嘴角含笑,余光扫过飞身扑来的秦峥,往后一仰倒向身后的万丈深渊。
死在这些假仁假义的玩意手上,我嫌脏。
压缩到极致的灵力在一瞬间炸裂开来,与之一同爆裂的是他的躯体。
灵力自爆,其实也不过是绚烂些的烟火,一生绽放一次的绚丽。
“宗主——”滇沧的弟子纷纷惊呼。
只见秦峥的身形一闪,毫不犹豫的在崖上跳下,飞向了崖底。
剩下的修士面面相觑,人群中传来一句,“这,这是死了?”
“自爆灵力,大罗金仙也是一个死字,他肯定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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