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被抓住了,一瞬间我的身躯动弹不得,鹤崇把我扣在怀中,冰冷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的目光极冷,除却冷意,似乎还有其他的感情暗藏其中,眼底的寒意如一层朦胧的薄冰,遮了他的眼,我看不清,便也辨不明那些情绪到底是什么。鹤崇眼睫一垂,落下扇形阴影,所有暗涌都隐在阴影之中,再难看见。
“你找死?”鹤崇低沉的声音响起,好似压抑着怒气。
我木然回望,就是他不拉我,我也不会过去的。我虽生来命贱,却也惜命,我有太多不平,太多不甘,我吃过那么多苦,受过那么多的罪,我好不容易尝到什么是甜,什么是爱,我又怎么能死。
我又如何舍得去死。
鹤崇冷然看我,赤色的眼瞳腥红一片,好似能够滴下血来,忽然,他勾唇笑了一下,眸光阴冷。
“你以为我当真拿你无可奈何了?”
他掐住我的脖颈,慢慢收拢,我大惊失色,去掰他的手,然而无论我如何挣扎,他的手始终牢牢掐着我的脖颈,纹丝不动,渐渐的我眼前开始发黑,眼神开始涣散,在生死面前,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在我以为他真的要活活掐死我的时候,鹤崇放开了我。
或者说甩开。
“我、绝、不、会、伤、你。”鹤崇一字一顿,眼神癫狂,浓郁魔气散开,面上蔓延出道道黑色印记,极为艰难的挤出这些话来。
我被狠狠的掼在树干上,继而脱力地跌落在地,咳得撕心裂肺,我捂住有些发疼的脖颈,泪水不断地流,无意间流了满面,我艰难地撑起身体,睁着朦胧的眼看向鹤崇。
他……鹤崇这是怎么了?
为何看起来像是十分痛苦?
他受伤了吗?
可……谁又能伤到他?
“!”
他赤色的双瞳血色涌动,周遭的魔气也如煮沸一般的翻腾,化为一股股墨色绳索牢牢得缠住了我的四肢,攀上我的身子,我被有如实质的魔气紧紧地缚住,动弹不得。
魔气非虚非实,我挣脱不开,却并不算痛苦,反而觉得这些魔气冰冰凉凉的,不算太过反感。
我更是隐约从中察觉了几分亲近之意。
不,怎么可能。
鹤崇对我绝无一丝爱意,这点我不是早就在他口中验证过了吗。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这么多次了,我也该涨涨教训了。
我摒去无用的杂念,静下心来,思索如何摆脱这些魔气。
鹤崇居高临下的俯看我,布满半边脸上的玄黑魔纹逐渐消退,眸中暗色流转,归于沉寂。
“我不会杀你。”他重复道,表情恢复了淡然无波。
“但,仅限于此。”
鹤崇收回缠缚与我身上的魔气,滔天杀意直指温衡。
此时此刻,他彻底动了杀心!
烈烈杀意席卷凛冽剑意毫无保留倾卷而出,与我擦肩而过,一瞬间我仿佛身处无尽深渊之中。
我无法抑制的颤抖了一下,微微睁大了眼。
身后的古木猛然颤动,带有片片绿叶的枝干自我身侧落下,带起一阵尘土的飞溅。
我肩头的发也被带起,一阵飞扬后散乱落在肩头,一如我纷乱的思绪。
雷鸣轰轰,电光闪闪,我下意识看向身后,深灰近墨的劫云流光游走,下一道天雷已然将至。
还有最后两道天雷,雷劫越接近尾声越凶险,尤其是最后那几道天雷,凶险非常,超过半数的修士就是陨落在最后一道天雷之下,不能让鹤崇再动手了,我该怎么阻止他?
我该怎么做?
‘既然敢从我手中抢人,那便把命留下。’
我终于反应过来,鹤崇对我所有执着,无关爱意,无关于我,他视我为他的附属,理所当然的属于他,哪怕无足轻重,也不容他人沾染半分,而我所作所为无不是挑衅了他的威严,更是得寸进尺的私自逃离,罪无可恕。
足够了。我将满心的眷恋压在心底。
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也该由我结束。
我慢慢阖了阖眼,哑声道:“我跟你走,你不要伤他。”
“求你……”
四下皆寂,世间万物仿佛在那一瞬失去了声音。
“求我?”鹤崇看向我,双眼之中血色愈深,仿佛要落下血泪来,我竟感觉他此刻是极难过的。
可是,……为何?
我还未来得及整理此时心中涌出的酸涩到底为何,一阵清越鸟鸣响起,巨大的阴影之中几支洁白羽毛落下,九天之上飞下一个身影,湛然若神、
接着我便感一阵天旋地转,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我来迟了。”
秦峥将我护在怀中,带着一身霜雪气息,沉声道。
“滇沧秦峥,前来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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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峥出场了。
心疼鹤崇的同胞可以哭了,1551,我哭得好大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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