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趁顾子亦洗碗的空当走向里屋。据说一个人的房间摆设能够体现一个人的品质。
可是当何明推开房门看到到处都是外卖盒子，地上也都积了灰。
“咳咳咳”，他被房间气味熏的止不住咳嗽。
顾子亦听到咳嗽声生怕何明之前外出着了凉立即放下手里的碗蹦达着双腿出现在何明身前，顺着何明目光看去。
呃……
是自己凌乱的房间。
顾子亦不自在的走进去打算收拾。“其实平时我有打扫的，但最近……”喉咙口哽了一下，正想着怎么说。就听到何明开了口，“没事。”陆茗去世那几天，顾子亦一解决完事情就来这里图个清净。也没心思自己做饭，就一直点外卖。他也懒得收拾，不喜别人碰自己东西的他也没请人来打扫。久而久之就成这样了。反正空着的卧室还有，他看这个房间实在呆不下，这段时间都去另一个房间睡觉。不知不觉就忘了这房间还是一团糟。
何明没再问什么，他截住了顾子亦想要收拾的手。
“你去洗碗，这里我来。”
顾子亦见何明活像个小媳妇帮丈夫打扫房间的样子心里更是一喜。向来对何明言听计从的他没有任何埋怨的回到厨房继续捣鼓碗筷。
何明其实更想看看那房间有没有顾子亦留下的物品。
属于他的，带有他独特气息的物品。
何明一眼望去，凌乱的房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随意拾起桌上的废纸。
发现纸下压着本本子。
何明没太在意以为是什么废旧本子，揪起一个角打算投到垃圾桶。
可也正是因为只拿了一个角，本子的其他页面被迫依次张开。
每一张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何明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九月一号。”
果然，是日记。
虽然他也想知道顾子亦日记里写了什么，但他还是凭着仅存的理智重新合上了笔记本。
他从底下的抽屉里抽出一张垃圾袋，开始整理外卖盒。
“学霸，衣服给你放沙发上了。”
正好何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拎着两大袋垃圾，“我去扔一下。”
“不用不用不用，我的垃圾我来扔。去洗澡吧。”顾子亦装作无意的扫了眼课桌，他双手抖了下。收回目光的他跑去换鞋，“走了啊。”
何明拿着衣服欲走向沐浴间，闻言回头应了声，“嗯。”
顾子亦扔完垃圾并没有立马上楼，他回想了下日记本原本放置的位子，然后给徐明帆发消息，“学霸看到那本日记了。”
对面没回应，顾子亦继续发着消息。他刚打完字正要点击发送，徐明帆就回过来一条，“说破了？”
“没。”
“兄弟听我一句，直接冲。”
直接冲。
他看着家家户户装饰好的窗户，树上挂着的许许灯，才意识到今天也是圣诞节。
顾子亦的生日在圣诞节，以前他从没在意过，一切在今天有了不同。
这真是个吉日。
他欢蹦着上楼，何明已经在沙发上看电视了。还未干透的湿发垂在两边。水珠顺着脸颊滑下，直至脖颈处。
湿身诱惑谁扛得住啊！
顾子亦靠着自己的理智走进屋里，何明突然开了口，“来了啊。”带着他独有的低哑嗓音，顾子亦这下也不管了，直接转了方向走到何明面前。
“你不去洗澡吗。”
“我喜欢白天洗。”
何明笑道，“这就是以前总迟到的原因吗。”
顾子亦目光扫过何明袒露在外的锁骨，咽了咽喉，“算是吧。”说完他坐在何明身边，拿过遥控器一键把电视关了。
“何明。”
“嗯？”何明看向他，双眼清澈。
顾子亦趁着何明还懵着眼疾手快落下一个吻。
“今天是圣诞节。”
“是个特殊的日子，和平常的日子都不一样。和往年的圣诞节也不一样。”
“以前我都是一个人自己打盘游戏，或者约着徐明帆打球约饭局。”
“但是今天你来了。”
“有你在的地方就很不一样。”
“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害怕，你胆怯。”顾子亦见何明身躯有往后退的趋势，立即抓住了他的手腕，食指有意无意的轻划令何明打了个颤。
“但是。”
“能不能试一下，和我。”
“即使出国了我也会每天给你打长途电话，我不缺钱。”
“我缺你。”
“还记得上次我在游乐场门口遇到你吗，那次我一个人走进烧烤店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
“但是看到你的时候，那些空荡荡，无处着落的情绪都被填满了。”
“身边有个你我才觉得踏实。”
何明启唇想说话，却被顾子亦一手摁住。
“你先别说话。你听我说，所有步骤都由我来，由我来接近你，我来了解你。
何明眼眶微红，顾子亦伸手沿着眼眶轮廓替他擦了擦。这让何明原本要掉下来的泪花有了很好的着落点。顾子亦手掌上有一丝冰凉，他轻手擦去那股凉意。
见何明一直没反应，顾子亦也不强迫，他笑了笑便起身走向卧室。
之后便是连贯性的关门声和顾子亦躺在床榻上发出的声音。
而何明的心弦终于在锁门声落下的那刻“啪”的放松了下来。他疲惫的瘫坐在沙发上，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连进入了睡眠也不自知。
顾子亦出来拿可乐，正好看见何明躺在沙发上熟睡。他蹲在边上看了会，时不时把那本日记翻出来看，想到日记的主人公就在自己眼前，顾子亦心里像抹了一层蜜。他不希望第二天的到来，因为他不确定何明的想法。万一他以自己之后要出国两人聚少离多为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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