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了一夜，第二天顾宸本来想带陈舒出去玩，结果下了一星期的雨，陈舒只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书，偶尔才会抬头看一眼时间。
顾宸处理完文件，走过去揽过他的身子，“明天回去了。”
陈舒翻动着书页，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顾宸找不到话题，扳过陈舒的脸，吻了吻他的额头，柔声道，“想吃什么？”
“都可以。”
顾宸的手蓦然的僵住，他以前不太明白陈舒为什么那么看重跟他多吃一顿饭，跟他多看一场电影，多走几步路都会开心很久，现在他明白了，倒不是因为有多爱吃那顿饭，多想看那场电影，多想走那几步路，只是因为做这些事都是跟他喜欢的人在一起。
心脏仿佛被人狠狠的握住揉碎，他从前怎么作践陈舒的真心，如今陈舒就怎么忽略他，他抱着陈舒，下巴抵在他的头发上。
陈舒放下书，他想，他或许应该回抱顾宸，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顾宸感受到攀上后颈的手，低低的笑，“陈舒，今天我生日，你知道吗？”
陈舒的眼睛微微睁大了点，很快又恢复淡淡的模样，薄唇轻启，“对不起，我忘了，生日快乐。”
“忘了，”顾宸细细的念着这两个字，“没关系。”
“需要我做什么吗？比如蛋糕什么的。”
顾宸嘴角的讥讽弧度越来越明显，他柔声道，“不用。”
而陈舒只是点点头。
终于装不下去了吗？顾宸苦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松开他继续投入到工作里。
虽然他能感觉到顾宸好像不开心，但是他依旧拿起书本，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顾宸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把这段关系变得这么冷淡的，也许是一次次黑暗的房间里，也许是一次次压抑的哭声，也许是顾森。
他当然不明白，或许陈舒比顾宸自己还要了解自己，他或许可以真的只爱他自己。
晚上陈舒收拾东西的时候，顾宸就坐在床上看他的一举一动，他东西拿不到也不会开口，他是真的不愿意跟自己说话。
“陈舒，”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难过，“今天我生日，你陪我说几句话行不行？”
陈舒叠衣服的动作顿住，很快把衣服放进行李箱里，问道，“你想说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不要一直给自己沉默，压抑太久了真的会疯的。
顾宸没有说出来，陈舒等不到他的回答，低头继续收拾行李箱。
陈舒收拾完就上床，看着顾宸阴郁的双眸，“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我今天没陪你过生日你生气了呀？”陈舒笑的温柔，只是温柔的有些虚伪，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不好意思，你别生气了。”
“没生气，”顾宸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陈舒，今天我生日，我们做点开心的事。”
他的双眸深不见底，陈舒有一瞬间的错愕，依旧保持着笑容，“好啊，你想做什么？”
“生日啊，你给我唱首生日快乐歌，我放你走，唱完歌你给我按摩按摩好不好？”
顾宸能够看到他眼睛里荡起的欣喜，陈舒的语气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有了起伏，“真的吗？”
顾宸嘴角的笑意逐渐的僵硬，刚刚故意夹杂在话里，说了那么多，他只听到这一句，他只关心这个，“然后喝杯牛奶睡觉了。”
陈舒摇摇头，“你刚刚说，放我走对吗？”
顾宸看着他眼底的光芒，突然一阵自嘲的笑，捏了捏他的脸，“没有，你听错了，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逐渐垂下眼眸，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嗯……听错了啊……”
他的反应落在他眼底，直达心脏，像针扎一样，细细碎碎密密麻麻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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