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是被顾森的电话吵醒的，“小森怎么了？”
“嫂子，我刚好在医院看朋友，你下午过来一下，我带你去看医生。”
上次的事他还记得，陈舒笑笑，“多大的人了，我自己会看医生的。”
“就下午，我这边还有点事，这么说定了，下午过来。”顾森说完那边好像有什么声音，没来得及听清他就把电话就挂了。
看来真的有事，陈舒揉了揉太阳穴，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疼的厉害。
洗漱完毕下楼，顾宸坐在餐桌，像是在等自己，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从来不显露情绪的人面色阴郁的有些可怕。
陈舒心里咯噔一下，连带着下楼的动作都有些停滞，抓了抓头发努力想着昨晚的事，他好像说他要养条哈士奇还是金毛给他日……
“你醒了？”
陈舒想的太认真了，完全没注意到他在说话，顾宸语气冷了几分：“陈舒。”
“啊？醒了醒了。”
顾宸皱皱眉，很不喜欢他在自己面前分神的模样，“过来把药喝了。”
“哦好。”陈舒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拿起桌上那碗汤药，两只手交叠在一起，试探性的问他：“我昨晚，没说什么吧……”
顾宸没说话，看着陈舒自觉地喝了一口药，薄唇轻启：“你昨晚让我去买狗。”
想咽下去的汤药一下子卡在喉咙，呛得他一时间有些窒息，“咳咳咳……”
顾宸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走给他拍拍背，“养狗的话，挺麻烦的，以前也没听你说要养狗，以后再说行不行。”顾宸用词上虽然是询问，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向来如此，他从来不用考虑自己任何想法，任何事情只要他说了算就好。
“嗯，好，”陈舒抿了一口汤药，随口加了一句，“本来也没指望你。”
“……”
客厅突然寂静，拍背的手也停下来了，沉默的放在他肩上，陈舒却又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意识到说错话，陈舒忙改口，“啊，我是说，本来你就不喜欢这些猫猫狗狗的，打理起来也费时间，还是盆栽好养一点。”
顾宸盯着陈舒，他不得不承认他居然有点嫉妒陈舒，嫉妒他被家里人保护的太好了。
混迹商场多年，他自然知道陈舒前面说的才是实话，“嗯，我今天不去上班，在家陪你。”
无所谓的，顾宸这个人，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陈舒反手拍了拍他放在肩上的手，“不用，你去上班吧，我今天要出去……”
顾宸直接把手抽回去，以前听到自己留下来陪他，他都会很高兴，无论当天有什么事陈舒都会推掉，他现在想都不用想就拒绝了自己。
“早点回来。”
陈舒还有点茫然，只是当做他不想同自己接触，以前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流川洛，沈懿昨晚好像是他不愿意接受治疗才找自己喝酒的。陈舒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起身走到厨房。
“你去干什么？”
“我做个甜汤，等下去医院看朋友。”
顾宸脸色更加难看了，连带着客厅的气压都低了，他问的是陈舒出去做什么，不是问他现在做什么。
没有让自己送他，也没有告诉自己哪个朋友，什么都没有。顾宸闭上眼睛，整个人靠在沙发上，一向让自己烦躁的厨房忙碌声此刻也是格外的刺耳。
陈舒拎着保温桶从厨房出来，“我走了。”
顾宸没有回应他，依旧闭着眼睛，听着陈舒动作变得越来越轻，一直到好像有什么东西盖在自己身上。
“也不知道回房间睡。”
顾宸没有听见关门声，也没有睁开眼睛，他知道陈舒还没走。
过了很久，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在自己嘴角擦过，他才听见陈舒很小声的说，“我走啦。”
顾宸有那一瞬间想睁开眼睛拉住他，他觉得陈舒好像再也不回来了。
顾宸知道自己欠他的，他不会离开自己的，等到以后再补偿他。
身上盖着毛毯，顾宸伸手摸了摸嘴角的位置。
他开过的痕迹轻的像羽毛抚过，无论是什么事情陈舒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即便是那事上面陈舒也从来没给他留过什么痕迹，每次完事他也从来不用跟外面那些人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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