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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文学 >> 【琴酒雪莉】一路相随,不问结局 >> (4)流浪①

穿着大人衣服的宫野志保跌跌撞撞地在街头走着。

眼角的泪花被她随意地抹掉,可是走着走着,眼睛视线又模糊了。模糊着,模糊着,又随着她理智的恢复而清晰了。

一个七八岁女孩子走在街头,她赤着脚,穿着大人的衣服,这副模样,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

日本的冬天,好冷。

路过一个居民区,看得到里面星星点点的暖黄色灯光。那些暖黄色格子里,住的应该都是幸福的一家人吧。

她看到一个穿着雨衣的小孩子,妈妈打着伞牵着她的手在人行道上走着,开心地讨论着晚饭吃咖喱饭还是蛋包饭……

这种平凡人家的幸福,她这辈子都没拥有过,也都不会再有了。自己以前在美国时,也曾和琴酒一起这样走在街上,他为小小的她打着伞,她发奖励一般地问琴酒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琴酒一般都回答都可以,所以她也很随意地亲手做了些她会做的家常菜。

自己,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只要有一个牵挂自己的人在,不管距离多远,茫茫夜空,有一盏灯永远为她点亮;

姐姐也好,琴酒也好,现在都没有了。

那个说要奉姐姐的命保护自己的男人,是利用她们姐妹二人;

那个说要替父母把爱给自己的姐姐,再也不能爱她了;

那个说保护自己那么多年的男人,终于对自己下了杀手……

“你们说谎……”她轻轻呢喃道。

她勉强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双手早就被冻得没有力量了。想用手捂住脖子取暖,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也是冰凉的。自己已经无处可去了。她心里只背的出两个地址,一个是姐姐家的地址,一个是工藤新一的地址。姐姐家一定去不了了,琴酒一定会猜到自己去了那里。

那就只有工藤家了。

天上的雨,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打在自己身上,侵入骨髓的冷。想起以前,自己冷的时候,会毫不避讳地扯开琴酒大衣的腰带,钻进他宽大的衣氅里抱住他穿着毛衣的身体取暖,琴酒也会顺势用他的大衣裹住她……不,不该再想他了,他现在,是想要杀死自己的人吧。

不知走了多久,她才走到工藤新一家门口,里面一片漆黑。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去了,工藤新一,被自己的药物害了,怎么还会留在这里呢?来到这里也只是一个心里牵挂着的地方而已。不过,自己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去了。她伸手抓住冰冷的铁门,真的走不动了,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快要冻僵了,眼前一黑,她失去了知觉,昏倒在了冷冰冰的地面上。

如果自己冻死在这里,算不算赔工藤新一一条命呢?

听说冻死的人,临死前会有温暖的错觉,然后会不自觉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样子死去,也太丢脸了吧,不过,能在死前多少感受一下温暖,就算是虚幻的温暖,或许也不错吧……

好温暖,真的感受到温暖了,姐姐,临死前,我好想见你一面,请带着我一起走,我不要再和你分开了……

“Sherry……Sherry……Sherry……Sherry……”梦里的琴酒对着自己露出了诡异的微笑,枪口举起对准了她。

她受到惊吓尖叫着抱住了自己坐了起来。

“哎呀,你醒过来了啊?”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笑呵呵地转头看着她。她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一条沙发上,身上盖着毛毯,并没有手铐或者什么东西把自己困住,那么,应该不是组织的人吧,组织的人也不会等她自然醒,应该直接用冰水泼醒才对。

她盯着这位穿着白大褂的人,似乎和自己一样是研究类的人?

老爷爷很温柔地说:“你好啊,小妹妹,我叫阿笠博士,你……”

她跳下沙发跑到窗边,自己似乎是被这位阿笠博士带进了这间屋子。阿笠博士继续问:“小妹妹,你为什么会倒在新一家门口啊?”

他认识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呢?”她直截了当地问。博士一愣,目光移了一下,随后又移回到她脸上,笑呵呵地说:“我也不知道新一他去了哪里。”如此明显的撒谎,也难怪琴酒过去总是能一眼看破她的口是心非了,不过如他那样的人,应该能看穿更高级的谎言吧。

同时,他自己也能更不易被发现地,说出更高级的谎言,她数年,都不曾看穿。

她低下头笑了,抬起眼,说:“阿笠博士,你不用骗我,我知道工藤新一被灌下了毒药身体变小了……因为,我和他一样。而且,我就是制造那个药物的人。”她用了一个小时的工夫向阿笠博士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当然,琴酒那一段被她省略了。在阿笠博士惊讶的目光里,她说:“现在,请你告诉我,工藤新一去了哪里。”

博士似乎相信了她,如实告诉她工藤现在住在青梅竹马的女友家里。

她本想立刻前去找工藤,现在只有工藤能和她惺惺相惜了吧。可是博士说:“小妹妹……哦不,宫野小姐,你现在这样子去见工藤不好吧?”

她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博士说:“不管怎么说,你总该换身衣服吧?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你不用害怕,就放心地先住下吧,至少也要等你恢复身体健康后再去看他吧。”

她这才意识到,这几天,她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也不知是什么支撑着她活下来的。

第二天,博士原本想陪同她一起去商场挑一些小女孩的衣服,可是她临出门又退缩了。内心的恐惧再一次袭来。最后,阿笠博士只好量了她的肩宽和身高,去商场和导购小姐说要给亲戚家的女儿买衣服当做礼物,搜罗了一些衣服回来。

博士建议她换个假名字,还认真地给她起了个名字:灰原爱。看着这个名字,她想起了在美国时,自己的假证,因为当时要和琴酒假装是兄妹关系,她的假证的名字是黑泽爱……

往事触目惊心,她不敢碰触。

“哀……”她把头转向床里面说,“灰原……哀,不要爱。”

爱这种东西,太奢侈了,也太可怕了。

灰原哀,这个人如其名的名字,说不定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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