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悠的眼中,大小姐和有钱人是另一种生物。
这种生物以自我为中心,强势、霸道而为所欲为。
墨悠在雪中行走,整个人也变得越来越冷。
叶雨霖终于追上了他。
她的情绪也不太好,刚才,她差点想弄死那个大小姐了。
真的太飘了。
除了有钱有颜以外,简直一无是处,居然还是大小姐。
一想到这里,叶雨霖就为墨悠不服,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
“悠悠……”
叶雨霖的身形与他平行,眉宇间流露出关切之色。
“雨霖,我有点冷。”
双腿发抖的墨悠,已经没办法继续走下去了。
他今天穿得本来就不多,情绪还非常低落。
“不……不怕。”
叶雨霖抱起冻得脸颊发红的少年,他在叶雨霖面前简直就是个布娃娃。叶雨霖摇摇头,“还有我呢。”
“……嗯。”
墨悠失去了意识。
在鹅毛大雪纷飞的天璇城里,少年少女于雪中依偎。
他一直都给叶雨霖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
尤其是那日购物中心之旅更是如此。
可今天,她特意来庆祝新店开业,却遇到了如此一面。
少年也有柔软一面。
少女也有刚强之时。
也许……
这就是反差吧。
她们的认识,更多的是天意。
……
“下雪了呢。”
安梓雅把窗帘拉开,打开窗户。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里面。
在大雪中,湖面已经结冰。附近的森林笼罩在一片银白的雪色中。
这个城市就是这样,虽然四季如春,可真正的大雪来临时,却会让人觉得彻骨的寒冷。
略显病弱的少女,脸色苍白,娇小的身躯趴在窗台上。
窗台就在病床旁边,是这间病房唯一的亮色。
“梓雅,感觉还好吗?”有人打开了病房的门,轻声道。
是个男人的声音,很沉重,又带着一丝丝怜爱。
眼前玉石般清脆,瓷娃娃般楚楚动人的少女,正是他唯一的女儿。
男人,安逐海,沉默肃穆。
“医生帮我看了,没什么大问题。”安梓雅回过头来,轻声道。
那银铃般的声音,更让人心疼。
“那就好,你妈很担心你,但我已经安慰了她。现在这种情况确实很麻烦,我也只能这样帮你了。
“你应该清楚,你自己体内发生了什么事吧?”
他试图压抑自己的语气,但那丝痛惜还是听得出来。
“嗯,我清楚,眼睛可以看到一些看不到的东西。体内,似乎有种力量,一直在身体内部燃烧,可我真正去闭上眼睛,寻找这种力量的时候,它就会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存在过。”
安梓雅沉默了片刻,还是回答了自己的父亲。
毕竟,他是自己的父亲。
如果说世界上有谁最爱她,除了母亲就是这个男人了。
这是没必要述说的事实。
“这样啊……”
安逐海点了点头。
还算好,有些情况只有她自己知道,既然她自己都说没事,那就真的没事了。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毕竟,一个人身体内部的情况,别人根本无法插手。
国内顶级的医院,也无法做到把那些东西从体内提取出来。
因为那是身体的一部分,那是一个人能活下来的根本。
想想还真是悲哀。
为什么……
会是她呢?
安爸和安妈的家长,都是从战争中挺过来的人。
这是延续了三代的诅咒,本以为相安无事,可基因却隔代遗传。
没有传给安梓雅的哥哥或者弟弟,而是偏偏传给了这唯一一个女儿,真是一件令人悲哀的事情。
看着窗外大雪纷飞,这个男人,不免叹了口气。
他以前非常强势,仿佛从未老去,以铁腕手段让安氏家族崛起,可最近,却像是苍老了二十年。
父女二人对视,沉默无言,保持着特殊的默契。
她需要人陪伴。
而她的母亲,身体状况一直都不好,接近安梓雅,对她来说很危险。
所以,他必须得来。
最终还是他打破了压抑得令人发疯的寂静,“没事就好,还有一天就开学了。那个时候,你应该会过去吧?家庭教师就不需要了。
“你也长大了,得跟社会融在一起,也需要一个集体。”
说罢,声音停止。
一片寂静间,安逐海等待着女儿给他的回答。
这是他一贯教育的方式。
父女俩平等的沟通。
任何人不可能成为温室里的花朵,也不可能一生只跟几个人呆在一起,人是需要融入社会的集群性动物,如果没有了集体,就会被孤单吞没。
“嗯,我知道了,爸。”
良久,安梓雅朗声道。
“好……我的女儿还是听话的。”安逐海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做出这样的决定,很危险,但危险也伴随着安全。
“可是李叔,李叔他还活着吗?还有我在咖啡厅找的那个人,他还在吗?”安梓雅忽然问。
“李叔已经离开了……抱歉。”安逐海愣了片刻,轻声道,“那个孩子的班级我已经找到了,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校董把你转到那个班去。”
“谢谢爸。”
“我愿意。”
安梓雅乖巧的点了点头,虽然脸色苍白如纸,身体病弱无比,可瞳孔中却燃烧着热烈的火焰。
“身体情况怎么样?”
“还好……”
“那就好,今天好好休息……市中心有一套别墅可以给你住,离学校很近,是校区房。”
“嗯……”
她乖巧的点头。
安逐海又安抚了一下安梓雅的情绪,然后看了看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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