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辉似乎听到耳畔有风呜咽的刮过，林欵轻敲方向盘发出的声响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正一点点对着刘辉的心脏插了进去。
呼吸在一瞬间停滞，刘辉甚至能感受到自己颤栗的寒毛下，冷汗浸透了衣衫。
鼻端轻嗅，似乎有尸体腐烂弥漫的恶臭。
刘辉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双腿的膝盖，关节泛白，颤声道：“少爷，对不起。”
“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刘辉猛然看向林欵，随后默默的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林欵眼角扫过刚才的窗口，空无一人，随即也走了下去。
“这些年感谢少爷的照顾，我死以后，我母亲就拜托少爷多看顾一二，我知道自己没脸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我能相信的也只有您一个人了。”
刘辉对着林欵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自己的脖颈大动脉划了过去。
‘叮当’匕首被远远的踢了出去，林欵淡淡的收回右腿，拍了拍衣袖，刘辉虽不解林欵的意思，但终究还是松了口气。
黎曼一直站在门口，直到此时才笑着缓步走了过来。
“这是做什么？刘辉惹你生气了？”
“你让他监听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死活？”
黎曼惊讶道：“监听？谁？刘辉，好大的胆子。这事儿我不知道，你可别冤枉我啊。”
林欵早就料到黎曼会这样说，不予置喙，越过两人往屋子里走去。
黎曼在林欵身后看了眼刘辉，刘辉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对不起老板。”
“不怪你，你母亲有我照顾，你不用担心。”
黎曼嘴角带着惬意的笑容，喊道：“林欵，你等等我，我有事儿求你。”
刘辉低垂着头，牙关紧咬，双拳紧握，机械的迈步跟着两人进了屋，却正好看到阿莫等在门口。
“就你这样的人，办这么个小事儿都搞砸了，真不知道老板留着你做什么？”
“都是狗，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比我高级？”
刘辉冷嘲一声，不再理会阿莫，进屋后直接站到了林欵身后。
林欵脱了外套，长腿交叠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黎曼正坐在他的左手边。
“我这次来洮阳没惊动黑鳐的人，现在居无定所，你这里可不可以收留我住几天？”
黎曼一手托腮，有些委屈，有些期盼，还有些说不清的暧昧。
林欵只是左手用力收回，黎曼有些可惜搓了搓手指，似乎还留着林欵的余温，这人真是块儿捂不热的石头。
“可以，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黎曼惊喜的看着林欵，他根本就没想过林欵会同意，还答应的如此爽快。
就连一旁的阿莫和刘辉都有些诧异，只是林欵说完就站了起来。
“最近局里有一件大案，我会加班到很晚，就不回来住了，这里留给你们。”
“林欵。”黎曼寒声喊道，“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这个身份只是暂时的，你终归要回到我身边来的。”
林欵出门的脚步一顿，“我没有一刻曾忘记过我的身份。”
刘辉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林欵离开的背影没有跟上去，直到看着林欵的车子驶离，黎曼才慢慢沉下了脸。
*
林欵轻敲着门，等着谢睿给自己开门，可是敲了半天又等了好久都不见门开，林欵有些不耐烦的拨通了谢睿的电话。
电话接通很久，直到林欵以为谢睿不会接时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谢睿喘着粗气，虽是问话，但还是掩不住的声音上扬。
林欵眉头轻皱，“你在做什么这么喘？”
“还能做什么？捞尸块啊，之前和你说老杨有新发现虽然是借口但是真的，我们找到的尸块不只是孔诗雅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谢睿平复了下呼吸，刚才听到岸上的队员喊林欵给自己打电话，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上了岸跑了过来，从旁边人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完全破了警队多年来的百米记录了。
“嗯？”林欵有些好笑的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怪不得自己敲了这么久没人开门，还以为是自己之前丢下他生气了呢。
“怎么了？你在哪？”
“在家门口。”
谢睿抖了抖腿上的污泥，“你家门口？”
林欵却沉默的没有回答，谢睿眸光一亮，“咱家门口？你回家了？”
“嗯。”
谢睿嘴角的笑容再也掩不住了，轻咳一声，调整下语气，“那你就在家待着吧，明早回局里上班，我在局里等你。”
“你们是在哪打捞到的另外一个女子的尸块？”林欵转身按了电梯。
“就在蝴蝶子沟和南山大道的臭水沟相连地段，不过新发现的这些尸块，腐败严重，推断死亡时间早于孔诗雅。”
谢睿对钱铎招了招手，钱铎连忙跑了过去。
“杨主任还在局里吗？”
谢睿开了免提，“在，之前运回去的尸块都在他那儿，最近他怕是又不能回家了。”
钱铎静静的站在一边听着，有些疑惑的看着谢睿，不知道他叫自己过来做什么。
“尸块切割的手法、工具等如果相似，这怕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你们现在的行动凶手很可能已经知道了，注意安全。”
林欵看着电梯上来，走了进去。
“杨主任也曾推断是连环案件，但现在还没有给出结论，他刚才还和我抱怨说你小心眼，做事不分轻重缓急，跟案子赌气。”
谢睿嘴角轻挑，说出的话让钱铎有些震惊，杨主任好像没说过这话吧。
分明杨主任那边的消息都是通过他来传递给谢睿的，这些话他一句都没听到也没有告诉给谢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林欵那边没有声音传来，谢睿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手机，还在通话中，什么意思？生气了？
谢睿呲着大白牙一阵高兴，背后搬弄是非这种事做起来，真是舒坦！
又等了一会儿，林欵那边终于传出了声音。
“之前徐刚排查孔诗雅手机通话记录，那通异常电话查到持有人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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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都在医院跑，更新会晚，大家可以第二天来看哦，爱你们，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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