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如此繁华，如此神奇，也如此危险。也许你一个小时之前还在高楼上欣赏着这个豪华都市的灯红酒绿，下一秒你就已经在黑帮的刺刀下倒毙。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让人目眩神迷。你有可能上一秒想要离开，下一秒又会沉浸在这个城市的美丽之中。
“我……的确有点担心。”明晨不好意思地说。
“你真可爱。”云溪抱着她。
“你的父亲没有担心过你吗？”
“他肯定担心，但他没有办法。他得由着我来，因为他觉得他欠我的。”
“什么意思？”
“不瞒你说。我妈妈当年有点疾病，总是觉得有人要害她。她有一天带着我离开了a市，拿着证件说是去做生意，其实是带我去了杭州，去了厦门，去了宁波，去了烟台……总而言之，是b市的很多城市，她要带我逃亡。”
“天啊……我还不知道。”
“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我身边的同学朋友都不知道这段历史。她后来被我父亲派人带了回来，当然也带着我。她被送进医院治疗。有一天……有一天她回到家里，说她要飞，然后当着我的面从三楼跳了下去……”
“云溪……”明晨不知道说什么。对于云溪来说，那是太惨痛的经历了。明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那么……用自己的经历来交换试试吧。
“你不需要这么难过，我早就已经看淡，不要有负担。”云溪坏笑道，“美兰明天要来做客呢。”
“美兰？”
“是的。她很喜欢你演的戏。”
“可我都没演过几部……”
“你确实挺出彩的。”云溪打断了她的话。明晨有点惭愧，因为她经常会让对话的气氛变得尴尬，
她扶着云溪到了床上。
“我有点累了。”云溪倒在床上。
“可你衣服都没有换。”明晨连忙去衣柜里给她找衣服。
“不用了……”她穿着男装沉沉睡去。
明晨走近她的床边，看着那张对她来说近乎完美的脸，她也像云溪那样埋怨上帝，为什么上帝要把她造成一个女人呢？如果她是男人的话，她会更快乐的吧？
不过明晨之前在书上读过蝴蝶效应理论，如果云溪生下来就是一个男的，那她很可能根本不会遇见假扮成阿龙的云溪。
她看得出神。云溪的鼾声越来越响，很明显她陷入了沉睡。
如果一个人睡着了，那吻一下也不是什么问题吧？她的嘴唇慢慢靠近了云溪。
对于明晨来说，这只是在完成她自己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梦而已。可这微不足道的梦，在她的眼里已经大过了自己的生命。阿龙是她被蹂躏的一年多以来唯一的光，而且是她心目中的完美爱人，她不甘心失去阿龙。
她想拥有阿龙，哪怕只有一秒钟。
她吻了云溪的额头，但是她并不满足。
事后，她也觉得自己过于贪心了，但这就是她的个性。
她又吻上了云溪的嘴唇。
有那么一秒钟，她的内心好像迸开了一股甘甜的泉水，她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一样。
等她心满意足地直起了身子，却发现云溪惊奇地看着她。
04
明晨一晚上没有睡觉，她内心难受。并不是因为自己做了出格的事情，而是自己做了出格的事情被发现，她因为羞耻肝肠俱痛。
她不知道第二天要怎样面对云溪。也许在满是垃圾的黑水中走过之后，她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肮脏欲望。
她打开了亦舒的书，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据说亦舒的作品张国荣很喜欢看，但是她一点也看不进去，可能她只适合琼瑶写的那些小品吧。张国荣已经退出歌坛了，她很惋惜，虽然张国荣演戏也不错，但是她还是更喜欢他的音乐。她墙上贴着一张Leslie的海报，那应该是英雄本色时期拍摄的。正当她把目光移到海报上的时候，她的门被敲响了。
不用说，自然是云溪。
“你来看看我画的这张画。”云溪把她引到自己的屋子。
昨天晚上云溪看了她一眼，她就落荒而逃。她本以为云溪不会再理会她了，没想到云溪还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也许，云溪并不在意这种事？
她看着云溪描绘的世界，虽然只是一副1X1的画作，但是明晨从中看到了广袤的天地，也许这就是云溪的理想世界吧。
“我若展开清晨的翅膀，飞往海极居住……你知道这句话吗？”云溪点燃了一根烟，她早上应该洗澡了，随便地套着一件尼克斯队的球衣，头发还没完全干掉——这些天来，明晨已经知道云溪喜欢把头发吹到半干。
“应该是什么经文吧。”
“嗯。让你猜对了。”云溪从口里吐出烟圈来。云溪不穿男装的时候，只有这些烟圈能让明晨联想起阿龙。天啊，她是真的想念阿龙。
云溪接着说，“等一下，美兰要来了。我换一下衣服。”
“好。”明晨看了一下自己的睡衣，决定自己也去换一身。
当她走下楼梯的时候，云溪已经和美兰聊起来了。她有些好奇云溪为什么不告诉她美兰来了，但是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她们两个人争吵的场面惊到了。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云溪高喊道。她穿着一身白裙子，就好像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样，但是款式不太一样。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过了很久，我就忘了你做的丑事了吗？”美兰高叫道。美兰长得很像明晨，比照片还要像。当明晨看向她的时候，她也转过来看到了明晨，两个人都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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