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吉姆到底因为什么死的。他踩了小丑哪根线，或者说为什么这个时候死，还得避开其他人弄死他？他只是有点麻木了的下车，跟着小丑把吉姆抬出后备箱，在他的小腿上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绳子，把他倒挂在警局门口。里面的人只要一下班打开门就会和吉姆的眼睛对视上。
他知道。
尽管之前就猜到了，不过此刻菲利普终于清晰地认识到这件事。小丑揽住他的肩膀，对他指指门口的监控。
“笑一个。”
他的大腿肌肉正在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不正常的抽搐。他头一次真正感觉到他正在跟随小丑做事。他清楚的感觉到他必定会从哥谭这滩烂泥脱颖而出成为一个人物！
他在跟随小丑做事！他跟随的是小丑！是哥谭的小丑！是哥谭的恐惧！
半个月，他们将整个哥谭势力洗牌。现在甚至在向警局宣战！
差不多吧，和警局宣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差不多算给警局打个招呼而已。
菲利普觉得自己有点膨胀了，半个月的形式逆转，他此时已经觉得自己越来越有点派头。
引擎轰鸣，伴随的是刺眼的灯光，菲利普立刻把油门踩到了底。这辆车的灯光冲散了菲利普五光十色的美好愿景。
这么说吧，哥谭人，尤其是犯罪者们有一个奇妙天赋。哪怕你第一天犯罪，你仅仅是偷了一个钱包。这份天赋就会无师自通扎根在你的身体里。
你不用看那辆车，你只需要听到引擎轰鸣的声音，或者瞧见那灯光，甚至你只需要闻见那车的尾气。你就能立马确定那是蝙蝠侠的车，或者说蝙蝠侠刚刚经过了这里。
不止一次有人在这件事情上怀疑过于夸张，就你家蝙蝠侠的车引擎声大？就你家蝙蝠侠的车灯亮？就你家蝙蝠侠的车尾气香？
是的。菲利普能很肯定的回复。只要你试过，你在哥谭待一段时间你也能这么确定，蝙蝠侠的车和他本人一样特殊。你没办法描述它，但是一定要菲利普总结不同之处可能就是，那辆车完全散发着钱的味道，和普通的车子区别真的很大。
菲利普此时就能感觉到差距，他已经把车油门踩到底了，蝙蝠车还是能游刃有余的咬住他们不放。他咒骂着不断改变方向，无意间从后视镜瞥见小丑，你猜他在怎么着？他在吃三明治。
小丑表现的他们车后面的好像不是蝙蝠车，像是婴儿车。
见鬼，他感觉自己好像也有点放松下来了。
嗯——他感觉自己像磕高了，蝙蝠车好像把他们车撞毁了。小丑拿起他常常在手里玩的拐杖，在这个恰当的时机从车窗跳出去了，就是钻火圈那种姿势，你们懂吗？
他丢下我跑了？
而我，此时居然端着枪和蝙蝠侠干硬仗。这是谁给我的勇气？
保护小丑，只要他还能继续，自己就还没输！
这个想法动动脑子也知道很荒谬，显然小丑逍遥法外和自己进局子仿佛没什么关联。但是巧了，我的脑子他妈现在不会动了！
蝙蝠侠从蝙蝠车里出来，他就是个鬼魂，躲掉我所有的子弹然后一圈击碎我的下巴。我肯定它碎了，别问我什么感觉，总之就是‘它碎了’这个单词跳出来了。
然后是他那个穿得像红绿灯的小跟班。叫什么来着？
他下手和蝙蝠侠不分上下，我已经没法爬起来，只能脸贴在地上冷静一会。
我怎么在这趴着来着？
“宝贝，难道你看不见我给你打的电话？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受到警告——”小丑一边逃跑一边唱布兰妮·斯皮尔斯的《Toxic》，显然他现在高兴地难以抑制。但是有一道刀光一闪而过，是蝙蝠侠的小助手：“你怎么能让他跟上来！”
小丑恼怒的控诉蝙蝠侠，差不多那算的上尖叫了。
“罗宾，回车里。”
“让我去！”罗宾不服气的喊起来。
“不，你待在车里。”
蝙蝠侠知道小丑只允许了他参与这场追逐。这是小丑为数不多能追寻到的规律。
小丑知道蝙蝠侠会让小鸟乖乖退出，他只需要专心先跑个几十米。很多时候，小丑是看不见路的，他会踢到垃圾桶，野猫，流浪汉，一个不慎甚至会摔进散发恶臭的水沟里。
“我失去了理智，晕头转向——你现在能感应到我吗？”
他还在唱歌，时不时病态的狂笑。这让蝙蝠侠不容易跟丢他。
他不确定小丑是不是真的在笑，他听了足够多的小丑的笑声，已经很难确定他在这时候是不是真的想笑了。可以肯定的是小丑此时情绪激动，但是那是不是高兴，可能小丑自己也没摸清楚。
只是他觉得开心就觉得那是开心而已。
小丑逃到天台上，他跑不动了，连笑也变得很勉强。
运动够了，该回阿卡姆吃每周三固定节目芝士条啦。
“啊——你抓到我了。”像是和朋友玩够了准备各回各家的小朋友，小丑伸出手等着蝙蝠侠的手铐。
小丑是永远不会记得，或者下意识忘记，他戴手铐前必定会挨一顿毒打。
“啊对了，我的司机怎么样？”小丑忽然想起来菲利普：“那个家伙蠢透了，有没有逗笑你？”
“你已经足够可笑了。”
小丑拔枪对准他，涂着口红的嘴唇正夸张的下拉，眼神蕴藏着风暴：“我不是很喜欢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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