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很烦躁，心情很复杂，抬着头，看着天空战斗的月面，他真想将这个家伙的脑袋剖开，弄清楚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作为他人格中的另一面，这个家伙现在做的一切，他都无法理解。明明只要按照他之前的计划，直接离开萨门行星，眼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哪怕奥古斯都他们不会放弃对月面的追杀，但天高海阔，无尽星空。
以月面的本事，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被奥古斯都找到，哪怕奥古斯都可以隔着无尽星空追踪到月面，但也是鞭长莫及。
就算月面不忿被奥古斯都追杀，也大可以等到日后成就传奇再说。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在此刻，在现在，这么迫不及待的与奥古斯都对上。
他不明白，想不通，这完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你这样算什么？就算让你杀了奥古斯都又能有什么意义？”
他忍不住，继续质问。
这一次，月面久久没有回答，过了很久，才有自嘲一般的声音在林牧心中响起，“是啊，我也很想知道我算什么，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我不是你，永远不会是你。我只是你人格的阴暗面。”
“月面，月球的背面，永远不会被人在意的所在。但就算是不被阳光照耀的土地，也有存在的意义啊。但我存在的意义呢！你告诉我！你不知道，因为我本来只是你为了避免麻烦才舍弃的东西。”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一定有我存在的意义。你给我记住了，我叫月面。可以死，可以被抹杀，但绝对不是没有存在意义，只能沦为傀儡的东西。”
“我叫月面啊！”
他猛然咆哮起来，声音响彻苍穹，大半个萨门都能够听到他的咆哮与近乎癫狂的笑，“你们都给我记好了，我叫月面！哪怕是这月球的背面，也绝对绝对不允许你们忽视我的存在！”
轰轰轰！
天空中的月面所化作的冰霜风暴就瞬间变得更加狂暴起来。
“这家伙，是疯了吗？”
西索忍不住惊呼起来，沙迦眨了眨眼，从林牧的身后走出来，仰着头，看着那片已经沦为混沌，光芒万丈，让人睁不开眼的天空，低声道：“好悲伤的情绪。他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林牧面无表情，心中无数想法起起落落，月面的话字字如刀一般落在他的心头，让他忽然有些心疼，“原来你这家伙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吗？果然，是个很幼稚的家伙啊。”
而现在那个在林牧看来幼稚得让他不知道该是何滋味的家伙，就这么一声声咆哮着，如同打雷一般在虚空中纵横来去，与奥古斯都一次次剧烈碰撞着，每一次碰撞都惊天动地，威势惊天，光芒万丈。
“大人。现在是个好机会。我们干脆趁现在和那叫月面的家伙联手将奥古斯都干掉好了。”
数十公里外的一座公寓里，沉默者穿着围裙，认真的切着胡萝卜，任凭外面惊天动地，都只是极认真的专注着自己面前的胡萝卜。
红色鹦鹉飞在窗台，眯着眼看着天空的战斗，忍不住怂恿道。
沉默者头也不抬，将切好的胡萝卜焯了水，放在煮好的面条上，浇了汁，看了眼红色鹦鹉叼过来的牛肉，确定没有缺口后，才随手打包，丢进了垃圾桶。
红色鹦鹉看到这一幕，心都碎了，以头抢地，泪流满面，“果果要吃肉，果果大人要吃肉！”
沉默者淡淡看了它一眼，将两碗面放在桌上，本来受到外面惊天动地战斗而摇摆的桌子就立刻平静下来，对着红色鹦鹉招招手，红色鹦鹉就一脸悲愤的，三步一停，五步一顿，磨磨蹭蹭的走过来。
看了眼碗里只有胡萝卜丝，莴苣丝，木耳丝的面条，终于忍不住叫起来，“好歹，你煎个蛋啊！”
沉默者不理他，静静吃面，红色鹦鹉不想吃，但又不敢不吃，只能悲愤道：“这日子没法过了。大人，我想了一下，现在是好机会，趁那个月面法师牵扯住了奥古斯都，我们立刻去绑了那个林家小子。”
沉默者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但又摇了摇头，继续吃面。红色鹦鹉知道沉默者的意思，叹了口气，“月面，加油！干死奥古斯都这个王八蛋！”
沉默者忽然抬起了头，目光如有实质一般，望向窗外，红色鹦鹉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偷偷将面条倒进垃圾桶的事情，吓了一跳，但很快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直接飞了起来，一头撞到天花板上，一面抱着脑袋哀嚎，一面尖叫，“大人。”
沉默者点点头，一口吸尽碗里的面，伸手一抓，抓住红色鹦鹉，一步踏出了窗台。
……
“哈哈。再来！再来！咳咳！”
月面的声音响彻天穹，只是已经夹杂着咳嗽声，连续的碰撞之下，月面此刻已经大口咳血，鲜血染红了衣襟，面具，看起来分外狼狈，面前的冰霜之力随着连续的碰撞已经被消磨了许多，原本如同方舟一般的领域光辉此刻已经变得暗淡。
而他所化作的那冰霜磨盘此刻更是稀薄得好像只剩下最后一层，随时都可能破碎一般。
对面的奥古斯都也不好受，脸色明显苍白了许多，但面前的领域光辉依然耀眼，【碧落黄泉】法术带给月面的终究不是真正的领域，在连续的碰撞下，渐渐显出了颓势，比不得真正的传奇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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