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2
萧邪问道:“师父,你到底是何人啊?你的龙剑,比我爹还要好看。”
“你听过世外高人吗?”
“啊?”
“我就是。”
萧邪有些无语,哪有人自称自己是世外高人的?
“还不去练剑?又想被你爹骂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爹会骂我?”
“你爹谁不知道啊?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也就你娘能降得住他。对了,你娘呢?”
萧邪道:“我娘不管我练剑的事情。”
“那你爹骂你,你娘不管?”
“我爹不会当着我娘的面骂我。”萧邪撅着嘴巴,“我也没有去告状。堂堂男子汉,和娘告状,太窝囊了。”
唐晏笑得不行,“你这脾气,和你爹一样。”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爹?”
唐晏笑眯眯道:“不告诉你。不过,我跟你说,你最好也不要告诉你爹你和我的事情,否则,你爹一定会不高兴,还会不让你来找我。”
“为什么?”
唐晏枕着小臂道:“因为我优秀呗!你看你都说你爹的剑法不如我,要是你爹知道你不找他学剑,找我拜师,肯定会生气。”
“不可能。”萧邪道:“我爹才不是这种人。”
“那好啊,你看你爹会不会来找我,把我赶走?说到底这是你们北冥宗的底盘,我一个外人,被别人看到了,一定会被赶走的吧?”
萧邪犹豫了一下,“那我不告诉我爹。”
第二天,唐晏依然没有准时来,这次倒是没赖床,和白落筝下山逛了个街,然后午时去了北冥宗后山,萧邪依然是愤愤然地模样,但是,敢怒不敢言。
就这样,持续到了第五天,萧邪因为前天晚上被他爹教训了一顿,心里很不舒服,知道该起了,但是,一想起唐晏这个不守时的性子,现在去了也白去,他就想眯一下。这一眯,半个时辰过去了,等慢吞吞地过去的时候,没想到唐晏正吐出最后一块鸡骨头。
“哟,小少爷这么早起来散步?”唐晏笑着朝他扬了扬手。
萧邪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这么早?”
“什么时辰了?”
萧邪有些气弱,“卯时过半。”
唐晏笑眯眯地道:“勤能补拙?笨鸟先飞?”
萧邪脸颊臊得慌,声若蚊蝇,“我以为你不会这么早……”
唐晏拍了拍手,“我说了,时间是来规定你的,而不是规定我的。让你每天来点卯,就算是我不来,即便是狂风下雨,你也该来。”
“对不起,我错了……”
唐晏摇了摇头:“你是该道歉,是该对你自己道歉。是你让我收你为徒,这是我对你最基本的要求。不是我和你约时间,双方站在平等位置上。你能明白这个意思吗?”
萧邪头越来越低。
唐晏道:“虽然你爹脾气差了点,但是,他曾经是北冥宗弟子的时候,从来没有迟到过。”
萧邪愣了与喜爱,头垂得更低了。
唐晏叹了一口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唐晏准备离开,萧邪找准时机一把抱住了他的腿,跪在他身前,“师父,徒儿知错了,你别走。徒儿以后一定不会再迟到了,你原谅徒儿一次吧!”
唐晏目瞪口呆:“……”这真是萧燃的儿子?是他捡来的吧?这么不要脸,一点也不像萧燃。
萧邪抬头看着他,“我是对不起师父,师父是有心想收我为徒,是我不知道珍惜,错过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师父,徒儿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再原谅徒儿一次吧!”
唐晏低头看着萧邪的脸,突然有些和曾经萧燃小时候的模样重叠,如果萧燃以前也像现在的萧邪这样能屈能伸,唐晏以前可以少背几次黑锅。
“师父,求你再给徒儿一次机会吧!”
唐晏心中叹了一口气,“最后一次机会。”
萧邪大喜过望,“是,您说。”
“明天卯时,在双蛇峰找我。”
萧邪愣了一下,“双蛇峰?”
“怎么?做不到?”
萧邪连忙摇头,“做得到,做得到。”
“那行,你自己练剑吧!我先走了。”
“师父……”
唐晏头也不回地走了,萧邪想了想,又回去做早课了。
萧邪天一黑,就背着小包袱离开正阳院,抹黑到了玄冥山,玄冥山都是北冥宗先人休眠的地方,晚上惊扰,他连忙像先人告饶这才出了玄冥山,去双蛇峰下,往双蛇峰上走。
五岁的孩子,面对黑逡逡的山间阴影,和无数潜伏在山中地野兽,自然是心里害怕的,但是,他只能咬牙前进,身上撒了好几次防虫粉,和让野兽避让的兽粉,却依然招来山兽们嘶吼警告。
萧邪小肩膀直发抖,他扁着嘴巴呜咽着,但又不敢哭出来,好几次山兽就在他眼前吼叫着,他吓得腿都软了,眼泪哗哗地流,可还是拄着木剑往山上一步一个脚印爬着。
好几次摔倒又爬起来,身上多少都被划伤了,他搓着伤口,又往上爬去。
没想到,半路下了大雨,他眼睛都睁不开了,身上的兽粉和防虫粉都被驱散干净了,那些野兽们又吼着靠了过来,他呜呜地哭着,拿出符咒贴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又被雨淋湿了。他又拿出用布条画的符咒,一圈一圈地缠在自己的身上。
“别过来,呜呜……别过来……”
野兽们没靠近,可萧邪哭得越来越厉害,因为他迷路了,这个地方他已经走了好几遍了,还是没能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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