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你还记得上云宗吗？”神秘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似贴着他的耳畔低声开口一样。
唐晏陡然一惊，神秘人声音似有些阴冷，“如此灭绝人性的虐杀，别说是仙门，即便是你们所看不起的三教教众，也不会如此。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因为你的心魔致使你做的这一切。你因为报仇而畅快淋漓，它因为你成功沉入黑暗而志得意满。在谁也不知道的时候，你们相辅相成，从而满是鲜血。”
“不——”
那些事情，曾经是他最痛快的一次，因为，他让那些人尝到了刘稔的痛苦，他不在乎自己是仙是魔，他只想为自己的师弟报仇，为师弟讨回公道。
可这一切，如果真的是心魔不知不觉地控制着他，那又如何算？
那五人死不足惜，如果北冥宗那一夜，也是它所为，那现在的一切又该如何算？
“不，不是，不是——”
唐晏崩溃地嘶吼着，黑暗中，他无助地大喊大叫：“白落筝，白落筝，你在哪？你在哪？你应我，你应我啊，白落筝，白落筝——”
“你叫他有什么用呢？”神秘人轻轻叹息，“如果被元魔所累是假的，那他的心就是真的吗？”
“你……你说什么？”
“或许，从没有情深义重之说呢？你以为是他对你情深义重百般包容，或许，是你不知不觉地囚着他，幻想他离不开你呢？你们在一起的种种，如果都是假的，那么又当如何呢？”
“你闭嘴——”唐晏颤抖地抱紧自己，“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相信我自己——”
神秘人似嘲讽地笑了一声：“你真的相信你自己吗？”
唐晏紧紧咬着唇，全身发冷，脊背发寒，他不敢相信，如果神秘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和白落筝在一起的过往种种是什么？
他们闹过别扭，吵过架，他们如胶似漆，拜过堂。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什么才是真的？
唐晏在黑暗中，把自己埋在双臂之中，不去想神秘人说的那些话，他一遍一遍想着白落筝，想着他们点滴的过往，想着白落筝说过的每一句话。
白落筝话不多，但是从不说虚话。
他一遍一遍的想着，心情才从激荡中，缓缓平复过来。
“何必自欺欺人呢？”
他好不容易建设的心情，差点再度崩溃，他失控地大吼，“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给我滚！滚——”
唐晏抓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此时感觉胸口隐隐发烫，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扯开自己的衣襟，手指摩挲着胸口的印记。
印记还在，是白落筝独特的印记。
这是做不了假的，他和白落筝的一切，是真的，都是真的。
他喜极而泣，“你都在骗我，哈哈，你说的都是假的，你看，这是做不了假的，都是真的。白落筝，白落筝……”
唐晏突然回过神来，他和白落筝之前是被压在乱石之下的，可是，这是在哪里？这是个不见光亮的无尽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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