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燕回时看了他一眼，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
唐晏抬头看着冷月，轻轻吐出一口气，“我算什么前途？虽然之前一直有传言我是下一任北冥宗宗主，但是，其实我心里并不太想做这个宗主。一宗宗主之名，如同一副枷锁，我本就不是天生安分之人。”
燕回时勾了勾唇，赞同地点了点头。
“后来有传言传出我师弟萧燃，也是下一任宗主候选人的消息。这个消息传出来，我虽然有点惊讶，但也有点高兴。萧燃他，比谁都想得到北冥宗前辈们的肯定。而作为下一任宗主，是最好的证明。我在想，如果萧燃做这个宗主也好，至少，我可以不用被困在北冥宗，我可以去云游天下，我本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所以，所谓前途，其实并非一成不变。”
“你后悔吗？”燕回时突然问道。
“什么？”
“你说呢？”
唐晏沉默了一下，“现在说后悔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然发生了。”
“我不问你发生什么，毕竟，我相信你。但是，我想知道，你现在这个地步，你会不会心生怨恨？曾经风光无限，都说仙门第一人的你，落到这个地步，我不信你还是那副没心没肺，无所谓一样。你虽有成仙根骨，但到底没有飞升。”
“怨恨？”唐晏自嘲一笑，“我怎么会没有？”
唐晏握紧拳头，看着远方，眼角发红，“那一刻，我什么人都恨！”
燕回时眯着眼睛看着他，唐晏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可是，事到如今，我能恨的只有我自己，怨不得别人。”
“不提之前。”燕回时道：“说说现在，说说以后。小白，曲流殇是回不去了。他跟你走的消息，传遍天下。离开你，无处容身。你待如何？”
“我……”唐晏笑了笑，“我能如何？留着呗！”
燕回时挑挑眉，唐晏无奈而笑，“不然呢？赶他走？你说得对，除了我这，他无处容身。我怎么会赶他走？”
燕回时道：“你有怨恨？你是在怨他？”
唐晏没有回答啊，燕回时道：“唐晏啊，他是在逼迫你，但是，也是你先逼迫他的。他若不孤注一掷置之死地，他在你身上，哪看得到希望？他是有些偏执，但是，这也因你而起。到了这个地步，你也别总是留有余地，世间没几个人能做到如此地步，你也明白，对吗？”
“娘……”唐晏垂下眼，“就算到了这个地步，白落筝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他与我不一样，我曾经是北冥宗弟子。但是，白落筝不仅是曲流殇弟子，还是白家宗族亲传弟子。如果不是大奸大恶，他还是能够回到白家的。”
燕回时顿了顿，抬眼看着唐晏，皮笑肉不笑地道，“要不是你长这么大我没养过你一天，我真想一巴掌扇死你。”
唐晏：“……”
燕回时依然微笑道：“唐晏，你知道什么是真心吗？你知道一份真心有多重吗？你知道将一份真心交于他人手里，需要多大的勇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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