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了一下。
吴擎看了一眼，垃圾短信，删了。
他很少看短信，常常堆到几十或者几百，他都不看。
但不知何时起，他突然对短信提示音变得敏感起来。叮一下，无论是打游戏还是什么，一旦听到，他总会下意识拿起扫一眼。
无情哥手机的存在感在他们寝室顿时飙升。
他以前开静音，不知不觉变成振动，再到响铃。
徐君阳大胆推测：该来的还是来了。
无情哥的第二春来了。
他连游戏好像都变得很少打，以前十一点下机，现如今十点半不到就关机倚在椅子上玩手机。
以往他为了缓解视觉疲劳，都会走到阳台眺望夜景，感受一下（只有他觉得很爽）的袭人晚风。
而他很少去了。他开始像个恋爱中的少年，拿着手机不放，还带耳机，老是笑一下。
这种景观很稀奇，其他人好像没发觉，徐君阳反正是这么觉得，他跑到人面前暗搓搓地问：
“吴擎是不是有对象了？”
“嗯？”周知涵惊讶道，“有了吗？”
徐君阳头点得如小鸡啄米：“绝对有了。”随后他又十分不肯定，犹豫一会儿，“……也不确定，谁知道呢。”
周知涵轻描淡写回道：“你去问他啊。”
“问了他肯定不说。”
周知涵：“问我我也不知道。”俩人走完最后一节楼梯，随后在一个路口分别。“我得去行政楼一趟，拜拜君君。”
和徐君阳道完别，他走在去往不知道是哪里的路，快到行政楼时拐了个弯，去操场了。
他站在升降台下，操场上有很多人，散步、跑步的，旁边稀稀拉拉的路灯照耀下，勉强能看清几道人影。
周知涵黑暗中很无聊，不久，一个人摘掉耳机向他慢慢走过来，俩人默契地一同转身，往光亮中走去。
吴擎：“班长不锻炼的吗。”
周知涵：“太懒了。”他递过一支水，“你跑了多久？”
吴擎：“四十多分钟。”
男孩仰头咕咚咕咚喝水，露出流利的下颚线。
周知涵盯着他，没有再说话。
吴擎今天话意外多，他拿出手机，嘴角一抹戏谑的笑，“你给我发的都是什么东西，班长？主席？周知涵？”
他分出一个耳机，周知涵神态自然地接过。不小心擦过对方的手背，蹭到他身上刚跑完步散发的热气。
周知涵反问道：“我发什么了？”他语气正常，耳朵却红了。不明显。
吴擎放大音量，点开视频。
两个人停在寝室楼下挨着肩膀亲密地看手机，吴擎边看边在他耳边低声点评道：
“真够骚的。”
周知涵没回答，屏幕上播放的视频中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孩，站在镜子前一遍一遍抚慰自己。
视频看不出是谁，但耳机中传来的喘息声，他会不知道是谁吗。周知涵若无其事地拿下耳机还给他，问道：
“一个视频而已，有什么关系。你也看了。”
吴擎：“而已？”
他觉得好笑，他今晚国旗班的训练一结束，口袋里的手机就相当准时地震动了一下。他打开一看，周知涵给他发了一段视频，外加两条简洁明了的消息：
八点半升降台。
等我。
他借口去上个厕所，倚靠在操场背后的墙壁上看完了，那边没有路灯，人也很少。
视频里的主人公便是周知涵，他穿着整齐地尽情展示如何手淫，那双漂亮的，平常用来拿话筒或者演讲稿的手，一次又一次十分缓慢地伴随他小声的呻吟动作。
吴擎看完后，觉得这套衣服有些眼熟。
是周知涵做主持人，常常租的那一套衣服。
他虽然没去，但刷朋友圈、空间会看到，周知涵站在远远的舞台上，明亮的灯光下，西装显得特别挺拔俊气。
吴擎心里顿时十分微妙，划掉手机真的去上了个厕所。
停电那天回学校的路上，周知涵十分坦白地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快递是他送的。他说：
“想送就送了。”理由敷衍地一笔带过。随后很认真地问：“你用了吗？”
吴擎：“没有。”
周知涵干巴巴地“哦”了一声，随后扭过头专注看车窗外的风景。
过了好一会儿，快到学校时，周知涵才轻声说道：
“你别再还给我了。”
吴擎刷手机的手停了，看向他，他依然支着下巴出神地望着外面，表情平静，吴擎仔细看，发现他脖子后面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像一颗桃心。
颜色很深，在床上他没发现。吴擎开口道：“你低头。”
周知涵满脸疑惑，吴擎依旧示意他，他乖乖低头，吴擎凑过去细细观察了几秒，用手指在他的胎记处点了一下。随后很严肃地、用他平常一尘不变的冷淡口吻说：
“我屁股上也有一块，是个草花。”
周知涵一愣，立马笑出了声。他笑得眉眼弯弯，和他平常一样神采飞扬，边笑边点头：
“我知道啦。”
于是周知涵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聊起了他的二十一天理论，他说二十一天会养成一个习惯，他处心积虑挑好二十一个东西，每天算好日期地寄给他。他一定会习惯。
吴擎：“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习惯？”
周知涵反问道：“你不会吗？”
吴擎口吻意味深长：“我一定会吗？”
周知涵一副“你走着瞧”的表情，吴擎看着他得意洋洋的孩子气的神情，觉得荒谬又好笑。
他的确养成了一个，手机一有快递到站的信息，他会猜测是不是第二十二个的习惯，吴擎没觉得有什么，快递而已，不是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
下车前，周知涵从车上跳出来，走到他前面，那时已经晌午了，太阳变得猛烈起来，光芒照在他黑亮的头发上，他站在后面，伸出手挡了挡刺目的阳光。
周知涵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像在无声催促他。
他的头发很长，帽檐下，刘海遮住了半张脸。
周知涵来时没有帽子，这顶帽子自然是吴擎的。深蓝色的鸭舌帽，脸被衬得更小，笑起来时远远看他，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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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可能快开学，焦虑症犯了，常常睁眼到天亮。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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