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的正道人士实在太多，硬骨头有底气的也不少，魔头法术用得如此熟练也审了四五天，终于到了最后一拨人。
山雪跪在魔头身边，偏过头找眼珠子花和昨日有何不同，不去看那些带上来的人了。他才开始还对那些凛凛刀光有些兴趣，现在已经十分麻木了。
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那些侍卫的法力似乎有些不够，叫一个白胡子老道人冲破禁制，厉声大喝：“谢重寻你不配……”
老道士的话至此戛然而止，他的舌头被割了下来，血流了一地，还有两个滚圆的眼珠子咕噜咕噜滚到了山雪的身旁。
魔头第一次在审人时站起身，他走过去，踩碎了两个眼球，鲜血和肉末飞溅到一旁跪着的山雪脸上。
山雪呆愣愣的，他没有触觉和嗅觉，本能地摸了摸脸颊，发现手上沾了些黏腻的液体。
很陌生，大约是血。
魔头没有搜他的魂魄，也没有搜接下来四个人的魂魄，直接割断了他们的喉咙，捏碎了魂魄，脱掉鞋和外衣，赤脚走上台阶。
侍卫连几人的尸体都没处理，直接退到了走廊上。
山雪站起身，急匆匆跟了上去。
他才踏上台阶，身后传来一阵巨响，再转过头时，后院的一切已经完全粉碎了，包括土地，只余一个黑漆漆的大坑，深不见底。
山雪不知道是为什么。
魔头赤脚走在铺满黑色玉石的地面，山雪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在这条路走到一半的时候，他还没有想明白原因，为了能够更加符合主人心意地侍奉，他十分虚心地求教：“主人，方才是为什么？”
魔头停下了脚步，漫不经心道：“脏了。”
山雪难得聪明了一回，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鞋、衣服，甚至是这个院子他都扔掉不要了，只因为沾了那个人的血。
可山雪也沾了。
他的脸颊上有血，后来手上也有了。
魔头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背后的脚步声消失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到“当啷”一声，似乎是重物落地。
他转过身，看到山雪化成原形，静静地躺在地面，雪白的刀刃与黑色玉石相映，亮得灼眼。
魔头难得有些疑惑，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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