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生活拮据,对身外之物没有多大要求。
季泽刚来时,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床一桌一椅,如今倒多了些别的小物件。
床头摆放着一簇小小的蒲团,是施星河特意为季泽准备的。
季泽扭了扭身体,很快便熟练地爬上蒲团,盘成一团后,便将脑袋枕在自己软乎乎的身体上,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
施星河见状,在他身侧坐下,慢慢说道,“修行者须先养气。养气之法,在乎忘言守一。”
虽然不是很想搭理反派,但是每次反派授课的时候,季泽都会很认真地听讲。
没办法,一切为了长♂大!
见季泽重新扬起脑袋,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看,施星河知道他在听,便继续解释。
“一身之中,气动为阳,气静为阴,阴阳动静,循环不已。”又道,“再者静心,心气合一,摒除杂念方能悟出道法天机。”
季泽听得并不透彻,但是他没法提问,只能暗自将反派说的话记在心中,慢慢研究。
可是,按照反派的意思,修行之人需要静心修道,那两个老家伙怎么还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呢?刚才那一战,穿云峰上不少花花草草都受到了波及。
万物都有生灵,花草也有,虽然不如其他物种强大,但也不能小看它们的存在。它们的基数庞大,无孔不入,要是真的惹恼了这些小家伙,报复起人类来也是件无比恐怖的事情。
穿云峰上灵运充足,修道的不仅有天玄剑宗的弟子,峰上的一草一木也懂修行,期盼有朝一日能够化为地仙,守护一方土地。
刚才惨死的花花草草们如今正缠着季泽哭哭啼啼,非要讨个公道。
只可惜季泽现在自顾不暇,爪爪都没有,哪有功夫管它们?
蛇瞳微微眯起,它们便惊恐地做鸟兽散了,顿时化成无数微弱的光点,藏进日光中消失不见。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季泽心中的疑虑,施星河主动解释,“无心非道也。生而为人,追溯本心便是人之大道。”
季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既无心,自现道心;我既无意,自现真意;我既无气,自现元气。
施星河又道,“常人见山思山,修行者见山忘山,得道者思山得山。白游,你若能领悟一番,不久便可化形了。”
说完,便闭上眼睛,坐定修炼了。
季泽细细琢磨他说的话,心里隐约产生了一些理解。
他不懂得人类世俗,更没听说过凡人修行的大道。可是听反派一番讲解,却发觉这其中有着无数道理缘由竟然都与他不谋而合。
道法相通,或许,他在修炼的同时还可以助长死神之力也不一定。
这么想着,季泽眨巴眨巴眼睛,连忙扭动身体爬到反派的腿上,一边蹭仙气,一边继续修炼。
反派周身布满仙气,沁人心脾,季泽很快便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
天玄剑宗。
大长老和二长老先前在穿云峰上打了一架,没打过瘾,于是约好时间又去隔壁的峰头打了两架。
围观的弟子们虽然都受了点伤,但是不舍得错过两位元婴修士对阵的大场面,捂住伤口也要御剑前去围观。
御兽师也在此中。
他还不会御剑飞行,便让猎隼化为原形,把他驮在背上。
猎隼虽然是猛禽,可是个头不算大,小巧的身姿跟人比起来差得远了。
于是就出现一个非常可笑的场景。
只见猎隼使劲扑棱着自己的小翅膀,御兽师则站在它背上,一人一鸟努力地停留在半空中。
肉眼可见的费劲。
猎隼累得要死,翅膀都快虚脱了。
突然,它看到不远处一片浮云掠过,掌门轻飘飘立于云端,而跟它一样同为灵宠的白蛇竟然懒洋洋地挂在掌门的肩膀上,无比逍遥!
明明都是妖族,凭什么!
猎隼顿时犹如失去理想的咸鱼,翅膀抽搐,气晕了。
一人一鸟猛地朝地面栽了下去。
“小鸟!”
御兽师惊叫了一声,连忙握住猎隼的身体,往下掉的同时,将它紧紧护在自己胸口。
季泽眨眨眼睛,有点心疼地看着猎隼坠落的方向,莫名想笑。
一人一鸟都是颇有些道行的修士,从高空摔下去倒是死不了。
再说了,就算摔断了胳膊腿,穿云峰上也有医修,所以大家都忙着围观大长老二长老打架,没人愿意搭理他们。
季泽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看向不远处的峰头上激烈交锋的两位元婴修士。
只见一层又一层的阵符如同心圆般在空中整齐排开,形成护盾。
阵法的一侧是二长老手指翻飞,源源不断画出的符篆,另一侧是大长老劈天盖地的剑意。
季泽盯着两人,冰冷的蛇瞳中浮现出些许了然。
两人好像没有刻意操控什么,一切都是行云流水般自然滋生的。
大道从心,更是随心。
季泽昂起脑袋,蛇信子在施星河耳边舔了舔。
施星河垂眸,淡笑起来,“可以化形了?”
他知道季泽已经步入化形期,只是难以突破,所以才放任大长老二长老斗法,好让季泽多看看多学学。
徒弟悟性不错,已经有所领悟了。施星河很满意。
不过,能不能化形,其实季泽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心神开阔,道法了然于心,无需参悟便有领悟。
“试试。”施星河的口吻犹如安抚,伸手拿起季泽的身体,放到自己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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