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季泽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回到自己的营帐后,第一件事便是脱下披风,将自己染了血污的衣服换了下来。
古代的衣服没现代装那么方便,左一层右一层,而且没有拉链,只有一条一条细长的带子。
要知道,季泽连围裙都系不好,更别提这种长衫了!纤长白皙的手指抓着带子,一脸懵逼茫然。在这个战乱的世界,他要上哪儿才能找到跟老板娘一样懂事的男人,每次都主动细心地帮他系带子呢?
就在季泽惆怅万分的时候,营帐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
这人正是跟颜无花同住的沈太医,沈长留。
他刚吃完饭,提着随身的药箱进来,正要冷嘲热讽两句,忽然视线定定地愣住,原本想说出口的话也吞了回去。
此时已经入夜,帐内仅有一盏烛火微微跳动着,光线灰暗晦涩。
只见颜无花目光低垂,如墨般的长发倾泻而下,堪堪遮住半边脸颊,余下半张脸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无比魅惑。更加令沈长留头脑发热的是颜无花无意袒露在外的半边肩膀。
明明穿着素白的长衣,却将衣领大敞着,竟,竟**如斯!
从来对眼前美人不屑一顾的沈长留看呆了,根本挪不开自己的脚步。
察觉到来人正在盯着自己看,季泽抬起头看向他,墨色的眸子依旧清冷如水,说出的话却无比引人遐想,“沈太医,帮我穿上衣服行吗?”
沈长留呼吸一顿,忙不迭加快脚步走上前,手里的药箱被他重重扔在桌上,一边耐心地帮季泽穿衣服,一边主动问道,“外衣呢?”
季泽连忙把手中还没来得及套上的外衣递给他,十分感激,“你真好。”
沈长留鼻腔发热,脑子早就一片浆糊了,哪里还记得两人之前的恩怨?
颤抖着双手帮季泽整理好衣服后,才终于后知后觉。不是打算给他点儿教训么?怎么就给他伺候上了???
心中无比纠结震憾,但沈长留还是忍不住担心地问,“没见你吃东西,不饿吗?”
季泽摇摇头。
虽然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吃一口人类的食物,但他吞了不少恶灵,这会儿只觉得撑得慌,没有一点饥饿的感觉。
沈长留还想找什么话题,但是眼前的美人已经自顾自爬上了床,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军营不像其他地方,没那么多讲究,几个大男人共住在一张营帐里,要不是考虑到他们几个大夫没吃过什么苦头,恐怕连像样的床都不会有。
季泽昨晚被反派抱着睡了一宿,别扭得要命,导致他现在又困又累,爬到自己的床上后,盖上被子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
行军打仗的条件实在是太艰苦了。
吃的用的一切从简,季泽本来还能忍受,毕竟在上一个世界他家的条件也很一般,但是连着两天没有水洗澡,实在是让他无法忍受。
该死的反派住在自己的将军府里,要什么有什么,哪像他们这么苦?
季泽郁闷叹了口气,见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于是连忙趁着夜色,偷偷离开了军营。
不过,一人一统都没有想到,他们刚离开,便有一个人影匆匆赶往将军府。
公孙少书正在与老大夫下棋,经过这几天的疗养休憩,他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不会再出血了。向他这样常年征战的军人,一点伤算不得什么,要不是老大夫执意挽留他在府中休息数日,可能他早就回到军营,与将士们一同操练了。
听到探子传来的消息,公孙少书唇角微微勾起。
他抬手示意探子退下,“你先回去吧,切勿打草惊蛇。”
“是!”其貌不扬的探子连忙弓着身子,往外后退了出去。
公孙少书将最后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之上,“这局能解吗?”
老大夫皱紧眉头,左手执白棋,右手不断地捋着自己的山羊胡,“你别急,我再想想。”
眼下白棋已经走投无路,但是老人家不肯认输。
公孙少书没有打扰他,站起身径直往外走去,他到要看看颜无花深夜跑出军营,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放任他这么久,总算找到把柄了。
月挂枝头,夜明星稀。
朦胧的月光洒在林中,在地面上铺了一层银烁的光影。除了偶尔有几只鸦雀的惊叫声传来,夜晚的树林显得异常肃静诡谲。
往探子说的方向走去,隐隐听见了人声和水声。
公孙少书面色冷峻,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腰间的短刀上。
……
季泽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浑身难受得要命,正好系统提示这里有一处隐秘的小池子,池水温热可以洗澡,所以季泽才偷偷跑了出来。
垃圾系统总算还有点用处。
季泽把衣服脱下来,随手扔在岸边的石头上,一头扎进了水里。
“唉,本来觉得上个世界已经很苦了,没想到这里更苦。”季泽皱起好看的眉头,“任务好像也更难了,那么辛苦才加了1分好感度,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系统懒洋洋泡在水里,同样觉得浑身舒适,狭叹道,【宿主加油啊,我们一定可以的。】
“吃苦的又不是你。”
【宿主您老怎么可以这么想呀,我们现在是一体的,可以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还分什么你和我呀?】
季泽懒得跟它拌嘴,舒服地叹了口气后,伸手拿起岸边的勾凌,放到水下跟他一起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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