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祖，你拦着我做什么？”
姜芽双手叉腰，看着拦在她面前的小孩，一脸郁闷。
“梁哥哥说要我监督你吃早餐，不吃早餐不能出去。”耀祖板着脸，姜芽撅了撅嘴，觉得有些可乐，耀祖板着脸的样子，和梁鹤原还挺像。
一大一小，两个穷正经。
“你什么时候到的？”她没想到，昨天原哥只带着这孩子到她跟前说了几句话，今天早上耀祖就准时守在门口了。
耀祖张开小短手拦在她面前，瘦瘦小小，穿着洗得变形长长拖到屁股能当裙子穿的短袖，脸晒得黑红黑红的，姜芽抬手看了眼日头，气消了一半。
她睡到日上三竿。
让到一边，朝门口的小孩努嘴，“进来。”
等他进来后，姜芽折回房间，不一会儿又出来，把手上的可乐递给他，“喝了解渴，快喝了。”
耀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谢谢姜姐姐。”
“……”
姜芽挑了挑眉，觉得好笑，在耀祖面前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逗他，“怎么不叫嫂嫂了？”
耀祖脆声道，“梁哥哥让我叫的，说叫你嫂嫂你会不高兴的。”
眼珠子黑黝黝的，像颗饱满的黑葡萄，里面除了天真还有着彷徨，大大咧咧地望向她，感觉什么小心思在他的注视下都一览无余。
姜芽眼神闪了闪，刮了刮他没有几两肉的脸颊，诱哄道，“梁哥哥还跟你说什么了？”
“让我陪着你，不让你无聊。”
“还有吗？”
“吃早餐。”说着他撩起衣服，从两边的裤兜里各拿出一枚鸡蛋，朝她摊开掌心，童言童语，“奶奶让我拿给你的，吃早餐。”
姜芽揉了揉他的头。
在耀祖的监督下吃完了鸡蛋，姜芽在他的带领下逛起了村子。
村子里放眼望去都是沥青的瓦片，褐色的黄泥砖，三层小平房竟然是村子里最壮观的建筑了。
“那是谁的房子？”姜芽指着她发现的三层小平房问耀祖。
“大山叔家的。”
“他家是不是还有辆车？”姜芽灵光一闪，觉得自己真相了。
果然，耀祖说，“是的。”
逛了一圈下来，她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厌倦，“村子里有没有比较好玩的地方？”
她想梁鹤原了。
她抱着试试的心态问的耀祖，没想到他还真知道，“我知道，他在阿春奶奶田里。”
“阿春奶奶？是你奶奶吗？”
耀祖摇头，“不是，阿春奶奶是我奶奶的好姐妹。”
“啊！”姜芽惊叹出声，笑了，“你还懂好姐妹是什么意思啊？”
耀祖忙不迭地点头，“奶奶告诉我的，阿春奶奶和我奶奶一起长大嫁人，一直都是邻居。”
这些都是他奶奶告诉他的。
姜芽没想到还有这个故事，她想见见耀祖口中的阿春奶奶的心思胜过了想见梁鹤原的焦急。
“你带我去找原哥。”
十分钟后，姜芽和耀祖出现在了阿春奶奶家的田埂上。
耀祖说的，现在他们脚下站着的就是阿春奶奶家的田埂，他们前面的水田也是。
姜芽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隐隐的草木香让她整个人心情飞扬。
搜寻的目光朝田里看去，水田很大，梁鹤原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但是她还是看见他了，远远地朝他招手。
“原哥！”
清脆地女声在空旷的田垄间四处扩散，耀祖也有样学样。
“梁哥~哥！”
梁鹤原此时正在跟劳春平说话，一边说一边抛秧。
东一株西一株，不是间隔过大就是太密。
不过这是他第一次上手，劳春平已经很满意了，刚才梁鹤原有事找上她，看她在忙就来帮了把手，手生但是学得快。
“奶奶，你自己一个人种一亩地吃得消吗？”
“闲不下来，而且我就种这个大水田，还有很多都撂荒咯，孩子们都不愿意种，”劳春平惋惜地说道，老人对土地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就跟孩子一样，种了一辈子的地，说不种就不种总会难以割舍。
梁鹤原举目四望，四下的田垄一垄接一垄，心里算了个账，一亩地一季亩产500斤大米，只种一季就够一个人一年伙食了。
听到喊声，他转过头看向田垄，瞧见姜芽向他招手，不待他有动作，耳边就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快去找她吧，我老婆子自己一个人就能成的。”
梁鹤原认真想了一下，点头放下手里的秧苗，朝姜芽走去。
半截腿肚子都是湿泥，手上也是，连脸上都不可避免地沾到了一些，灰头土脸的，姜芽顾不得脏，凑上去问他，“感觉怎么样？”眼里分明带着跃跃欲试。
“又脏又累。”梁鹤原出声打断她的幻想，“田里面还有蛇，被缠住脚就麻烦了。”
“那你有没有遇到？”杏眼微睁，一副完全不怕又好奇的样子让梁鹤原喉头一紧，觉得颇为挫败，好奇心还挺重。
“没有，”梁鹤原绕过她找了个水沟洗干净脚，回头看她，“走吧，回去了。”
“这么快？”姜芽虽然见到了梁鹤原，但是她来这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想见见耀祖说的阿春奶奶，“我还想见阿春奶奶呢。”
“阿春奶奶？”
梁鹤原把疑惑地目光投向耀祖。
耀祖没有看他，指着田里的人惊呼，“姜姐姐，阿春奶奶在那。”
梁鹤原目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眯了眯眼，大概知道劳春平就是两人口中的阿春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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