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郑彧鱼儿似的出溜下藤椅,扯了扯翘了边儿的小裙子,拿着钱噼里啪啦地朝里跑。乔奉天不放心,撂下瓷勺站起身预备要跟上去:“我去拿吧,要不端过来容易被烫着,她那么小。”
“哎。”郑斯琦伸手拉住他,“没事儿的,让她自己去吧。”
这次被捉住的是手腕,不是手掌。
乔奉天没再多说,转头看郑彧已经跑到了柜台,正踮高脚跟和弓下腰的收银员说着话,才背过手扯了扯推远的藤椅,重新坐下。
“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乔奉天舀了一勺粥抵在嘴边,漫不经心地吹了吹。
“有。”郑斯琦点头。
“那现在说呗。”乔奉天把瓷勺撂下,拨了拨头发。
“你哥哥那边儿,准备什么时候回?”
乔奉天停顿了一会儿思量,摸了摸耳垂,耳洞里有一处小小的增生:“打算是这个月月底的周末,中间要再去拍点儿片子,再安排专家诊一下,周末还要和阿妈先回家拾掇打点一下,再回来办出院手续。”
“我送你们回,周末。”
“啊?”乔奉天先一愣,随后笑着摇摇头,“哎不用,真的,去长途汽车站坐车就行,特别方便其实,也没什么要帮忙的地方真的。”
“我的意思是,我去试试帮你把小五子留下来,留在利南,好么?”
郑彧颤颤巍巍注意着脚下的步子,专注盯着手里摇摇摆摆的一碗糖粥。豆沙红的粥面上铺了一层湛黄的干桂花,碾碎的流金似的。郑彧离得越近,拂来的那股金桂的芬香微甜就越明晰。
郑斯琦话也没说满,也并不笃定,也只说“试试”。怎么试,和谁试,打算怎么说,怎么做?乔奉天全没问。他怕有所希望之后到底还是失望,还是他一个人继续待在这个城市里。可话既是从郑斯琦嘴里说的,他就无端端觉得可依,可信。
突然万分希冀自己能永远待在这样一个,与之不远也不近的位置上,看他像伫立着的一棵团团如盖的绿树,总能荫蔽到如此渺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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