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备司的司员给百姓们解释了一番,张仨儿拿出了自己的那张奖状。
百姓们看过之后,这才悻悻的放过他,各自忙活去了。
张仨儿好几天没怎么吃过饭了,又经过剧烈逃跑,这下子更饿了。
他拿着自己的粮本和粮票,有些纠结。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再去会不会又被百姓追着打。
“咕噜噜~咕噜噜~”
张仨儿饿的快不行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拿着粮本和粮票就往粮店而去。
当他在粮店兑到平价粮的时候,他还有些难以置信。
他以为店老板不会给他兑粮呢,毕竟刚刚有百姓指认他为票贩子,并追着他打了。
实际上,店老板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只要前来兑粮的百姓,本票一致,粮店都会兑付。
张仨儿领了粮食,兴高采烈的回家了。
他回来了,让他难以忘怀的大通铺。
当他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只有一个上了年级的张大爷,靠在屋边下纳凉。
“我回来...了。”
张仨儿有些失落,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他好想和他们说一说自己改了,自己弃暗投明了。
可是,除了张大爷,已经没有人会听到他这些话了。
“本家,其他人呢?”
从明初武六年到崇祯朝的这两百多年的时间里,在洪洞大槐树举行了无数次大规模的移民。
到了现在,这些大槐树后裔已遍布明朝各地。
人们初次见面互问姓氏,如果是同姓,都会说一句:“原来是本家啊。”
逐渐,同姓之间称本家的谷语就流行开了了。
到了现代,这句俗发生了变化,叫:“五百年前是一家。”
所以,张仨儿叫张大爷本家,那是因为两人都姓张。
张仨儿把兑到的粮食递给张大爷,张大爷翻了个白眼,嫌弃的扭过了头。
“本家,我...我...你看,我痛改前非了。”张仨儿从怀里掏出奖状,小心翼翼的展平给张大爷看。
张大爷早些年间是读过书的,要不是后来家道中落,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是个秀才了。
“哟,狗不吃屎了啊?”张大爷仔细端详了一翻,奚落道。
“嘿嘿...不吃了。”
“知道悔改还有救,你要是再去当奴才,那才是真没救了。”
张大爷是为数不多,知道张仨儿老底的人。
“饿了吧?”
“我熬了粥,你去尝尝。”
“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仨儿熟练的来到锅灶旁,掀开锅盖,闻了闻。
熟悉的香味,熟悉的菜叶子,他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口。
“嗯,熟悉的盐巴。”
“谁让你用手了,干净不干净,别刚上了茅房又跑过来偷吃。”张大爷出现在张仨儿身后,在他后脑勺上狠狠拍了他一巴掌。
张仨儿就这毛病,每次都喜欢偷吃,还有一次上了茅房就跑过来偷,被张大爷抓个正着,因为这事儿,被大通铺的家人笑话了好久。
“嘿嘿嘿...”
张仨儿和张大爷两人,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靠着墙根休息了起来。
“本家,他们人呢?都哪儿去了?”
“这个说来话长,我慢慢跟你说,这要从你收了粮票以后开始说起...”
张仨儿听到张大爷又说他收粮票的这事儿,不由得红了脸。
“没有粮票了,咱们没有救济粮了,镇北伯也说了,去年是为了防备皇太极来抢掠咱们,他害怕咱们被饿死,这才发放救济粮。
咱们大同府那得有多少人啊?吃了镇北伯一年呐,咱们哪里还有脸赖镇北伯。
哎呀,只是这么一来咱们就都没有吃的了。
幸亏,你给咱们的银子够多,咱们用这些银子挺了些日子。
这时候,大同府各处出现了很多商人,他们招什么工匠,苦力,不仅管饭,还发工钱。
这跟你去别人府里为奴,为仆可不一样。
他们要是不想干了,随时能走,而且还结算工钱,你就是干了一天,都给你结算一天的工钱。
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好事儿呢?”
“不是,本家,这跟他们不见了有什么关系呢?”张仨儿打断了张大爷的话,不解的问道。
“年轻人呐,就是毛燥。
这么好的事儿,上哪儿找去,他们一听就都去了啊。”
“真有这么好的事儿?不会是骗人的吧?”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这事儿可是有镇北伯做担保的,谁敢骗咱们,谁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镇北伯,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听说,镇北伯都打到金人的家门口去了,抓回来数都数不清的金人俘虏。”
“还有这事儿?”
“好可不,大同府内有一府武馆,那里面有好些个金人,他们的头发,我跟你说,就像那鞋子尾儿巴一样,哎呀,奇奇怪怪的。”
“你吹牛呢吧,咱们谁不知道你腿脚不方便,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呢?”张仨儿不信道。
“诺,来了,他们告诉我的。”
王则之在财政部下面建了一个民生厅。
王则之有意让民生厅逐渐强大起来,因此,民政厅的第一任厅长就是他自己。
民生厅的工作人员,是王则之从各地学堂内挑选十五六岁,成绩优秀的学生。
这些小家伙思想先进,干劲十足,一个个充满活力。
让他们做民生工作,再合适不过了。
这个部门从财政部领银子,专门来照顾年龄大的这些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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