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钧只迟疑了一秒钟。
他开始脱薛莲城的衣服，一颗颗解开铜扣，天气温和，薛莲城穿得并不多，军服里面薄薄的一件雪白衬衫，此时本能地伸手去推。路钧一手轻易按住了他的双臂，另一只手去抽开了他的皮带，铜皮带扣跌落在甲板上咚地一声闷响，薛莲城通身虚汗，腿软得站都站不住，本能地蜷缩下去。
“临时的，别怕。”路钧跪在驾驶台前推开了他的手，在薛莲城耳边说。“帮你渡过这一次……或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给你临时性的标记……少用抑制剂，你现在不适合……会拮抗……”
话说得不很连贯，在他怀抱里，薛莲城习惯性地反抗，很虚弱，没什么力气，Omega的生理本能无法避免。路钧知道他的身体正在发生某些变化。体温升高，蒸腾出自身的信息素，原本冷冽的莲花香气在此刻似乎成为了某种效用惊人的信号。路钧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别绷紧。”他轻轻说。“放松，不会太难受。”
……
十八岁被迫进入繁育所，履历表上的二十九岁。这十几年来，薛莲城可能从未允许自己发-情，未在此事中获得些许快感，仅有的回忆都是酷刑般的折磨。在Omega打开的身体面前，他蓦然想，这就是薛莲城的前半辈子。
……
薛莲城茫然地瞪大眼睛，像是不太能接受自己陌生而剧烈的体感。
“别怕。”路钧有一点心酸地说。“正常的……放松……”
薛莲城已经彻底无法反抗。凤凰机体纤长，驾驶舱狭小到令人不适，他的背紧紧贴着地板，几乎是被路钧抵在舱里，随着节奏一下一下抖动，汗水从颈项滑落。
……
在第二次喷发的同时，路钧低下头去，准确地咬在薛莲城的后颈上，两颗漂亮的虎牙轻微陷入腺体。他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开始做一次临时的标记。之后路钧退出副官的身体——他忍得很辛苦，可是如果现在就成结做永久标记，那对薛莲城未免太残忍了。
他离开的时候，薛莲城只轻轻颤抖一下，幅度轻到难以察觉。路钧怀疑薛莲城昏过去了，但没有，他的副官睁着眼睛，茫然无措地看着他，像是一只失了锚的船。
“别怕……”路钧再一次轻声说。他帮助薛莲城穿起衣服，系好衬衫，提起长裤。但即使衣冠齐整，薛莲城仍然在发抖，似乎陷于某种惶惑。
“怎么办？”他蜷缩于驾驶舱内，似乎在喃喃自问。“我该怎么办？”
然后他突然僵住了，刚标记过他的Alpha又一次倾身下来，唇齿触及他后颈刺青——这一次不是咬，而是一个极轻柔的吻，伴随着浓郁的咖啡香。
“有我呢。”路钧柔声说。“都交给我。”
那天他们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其实说“他们”回来有一点不准确，薛莲城并没能把凤凰带回来，而是申请了救援拖曳。他的精神状况并不太适合驾驶，路钧把自己的战斗副官抱上逆戟鲸，开了自动导航。从停机坪到军官宿舍，他一路亲自抱回去。
走进军官宿舍的时候，路钧迎面差点和杨跃军撞个满怀。“你回来了？”
“回来了。”路钧早就想好了说辞。“莲城有一点发烧，晕得厉害，等下我去作战室给他请两天假。”
“别去了，那边没人。”
“怎么了？”路钧敏锐地发现杨跃军表情不太对劲，强忍着什么痛苦似的，牙咬得很紧，腮帮子拉出两道硬硬的轮廓。
“作战室的人都去送……了。”他说。“你……也过去看看吧。”
路钧很快知道了为什么杨跃军有那么难看的表情。因为丁戈回来了。
披着国旗。
打捞起的“青金石”还原了战况，链接被屏蔽后不久，丁戈就被榴弹击中。常规情况下他本有机会甩脱，但当时丁戈距离谢云琛只有二十米不到，规避的空间太小。这是谢云琛的失误，在链接不通畅的时候，他压迫了长机的机动空间。
丁戈吃了两枚榴弹，一边机翼下面一枚。冷却液漏了，发动机过热，然后在雾中停车。
丁戈的追悼会很简短，之后谢云琛作为僚机被安排下一次的配对。系统显示谢云琛的频段很广，同时匹配五架长机，但在实际链接中都没能成功。其中一名长机驾驶员事后抱怨谢云琛几乎是强行拉断了链接。
作为小组的负责人，路钧不得不跟谢云琛谈了一次话。“在战场上拉断链接，和谋杀战友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谢云琛摇头。“我只是……无法进入。在匹配成功前的一瞬间，总会被弹出来。”
“潜意识抵抗。你驾龄四年了，不该犯这种新手错误。”
“我知道。可组长——”谢云琛的表情好像是要哭出来。“我做不到了，我真的链接不上，我总觉得……那个座位上不该是他们……”
“丁戈不是你的唯一一架长机，你在之前不是也匹配过其他人吗？甚至也有比丁戈更久的。”
“组长，如果被击落的是薛莲城呢？”
路钧有些生气，他出生在传统的家族，对这样没口彩的话微微有一点忌讳。“别胡说。”
“你知道那种用不合适的笔去配笔帽的感觉吗？在丁戈之后，所有人都是那根不合适的笔。”谢云琛指指太阳穴。“这里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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