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什么？人都没了，我儿子，我一面都还没见过。”
他弟已经不在床上了，而旁边窗户却被打开了，窗纱被北风吹起，又死气沉沉地落下。
丑鬼弟突然撑着身体坐起来，伸手就往坐在床边的丑鬼脸上砸，冲丑鬼吼：“你自己是个同性恋， 将来肯定生不了孩子，我有孩子你还帮着那个女人瞒着，现在好了，我儿子没了，以后也断子绝孙了，这下你是不是高兴了？”
这手搬了不知道多少块砖，灌了不知道多少水泥，敲了不知道多少钢筋，但这双手，却没牵过几个人，他爸妈，他弟弟妹妹，再有就只是帅哥了。
“摩托车拦住了吗？”丑鬼好久才问。
丑鬼不明所以：“什么我是故意的？到底什么事，你说清楚。”
开车赶回去，一进门就看到他妈在沙发里哭，他爸也在旁边抹眼泪，但他弟不在客厅，丑鬼来不及安慰他爸妈，直接冲进卧室，看到他弟躺在床上，倒也没出什么新的意外，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些。
丑鬼弟突然打电话来，丑鬼还觉得惊喜，这是他弟出事后第一次主动跟他联系，甚至是这么多年，极少几次给他打电话。
快过年的时候，丑鬼弟终于出院了，跟他爸妈住在丑鬼租的三居室里，也算是开始了新的生活。
丑鬼弟转过头来看丑鬼，脸上渐渐有了表情，最终却变成冷笑：“你是故意的，是吗？”
“妈，别这么说他。”丑鬼眼前潮湿，却只能苦笑，“他不是狐狸精，他妈也不是，您以前不就这么教我们吗，您忘了？”
忙活半天，丑鬼妈才有了点意识，醒来看到丑鬼，又哭着骂：“我和你爸是对不起你，这个家都对不起你，但这么多年，我和你爸心里半点也不敢少担心你……你弟成这样，你是出了不少力，可我孙子……我命苦，孙子没了 ，你又搞那什么，什么来着……”
丑鬼妈哭得更大声：“是那个谁，他跟他妈长得一模一样，看着就像个狐狸精……”
“过马路，婴儿车被一辆摩托车撞倒了，人飞出去了……”丑鬼弟声嘶力竭过了，这会儿声音已经生无可恋，“我命里该绝……又转过来骂丑鬼，你要不帮忙瞒着我们，孩子怎么会留给她……”
“怎么回事？”丑鬼皱眉问他弟，“爸妈怎么了？”
话没说完，隔壁突然一声巨响，丑鬼心头狂跳，来不及想，拔腿冲去隔壁。
“有事吗？”丑鬼挺高兴地问。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是个变态，自己生不了儿子，连我儿子也要害死……你早就想这样做吧，从小到大，你都怀恨在心……”
丑鬼终于听明白了，手跟嘴巴都在哆嗦。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急着找手机打电话。
是前弟媳的号码，还没接通就被丑鬼弟夺过去，一把砸在墙壁上。
丑鬼无言以对，也无颜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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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鬼这才觉得不对劲，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丑鬼愣着，对脸上身上的拳头浑然不觉，只喃喃地问：“你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他当初不说，不过是因为家里一团糟，加上那个女人以孩子要挟要钱，这一家子根本承受不起。
丑鬼妈抬手往丑鬼身上抽，哭着骂：“我哪里知道你们会做出这种事……你弟在他电脑里看到了，他给你写的那些信，说什么想你……上次他来，你弟就看出不对劲……原来是真的……”
但现在孩子没了，他做过什么都成了错。
丑鬼为眼下的稳定感到心安，然而厄运来临，他还丝毫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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