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莹莹小心翼翼地靠近，心情五味陈杂，心虚地站在旁边，等待着白远的雷霆之怒。
白远看完，抬头看了她一眼。
“宝贝，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好像我要吃了你一样。”
白莹莹觉得白远现在就是一个炸弹，她就是炸弹旁边的蚂蚁，爬不动的那种，炸弹一爆炸，她就会被炸得四分五裂，死无全尸，在危险边缘的她，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那个……”白莹莹想解释，发现自己无从解释，证据都摆在面前了，说了也白说。
“宝贝，先坐下。”
白莹莹慢慢挪到他旁边，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坐下，选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如果沙发够长，她可能会想要隔个十米，这样即使白远有9米长的大刀，她也能逃脱，不至于命丧当场。
“宝贝，过来一点。”
“我……我不，小老头，你有什么就说，想骂我直接点，别憋着，我做好准备了。”说着，她扬起头，眼睛紧闭，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要杀要剐随你便。
“你先过来。”白远无奈地说。
“哦。”白莹莹挪了一米，“可以了，你说吧，我耳朵很好，听得清楚。”
白远显然没有耐心跟她耗下去了，他主动站起来，靠近她。
白莹莹伸手挡住自己的脸：“要动手可以，不准打脸。”没想到以前是口头责骂，这次换动手了，看来他真的很生气啊。
白远气定神闲地在她旁边坐下，乖乖等着她恢复正常。
白莹莹发现该来的没有来，她放下手看了一眼，发现白远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她。
白远拿出合同，摆在桌子上。
白莹莹立马认错：“小老头，我错了，我不该背着你偷偷接戏。”她倏地站起来，差点跪下了，语气里满是内疚和委屈，她不怕别的，就怕小老头伤心，虽然小老头经常不着调，但是伤心起来，还是很让人心疼的。
白远被她的反应吓到了，叹了声气，将她扶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宝贝，这个合同有几个地方我觉得需要修改一下，我给你写上，你记得跟负责人说。”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合同上写写画画。
白莹莹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反转来得太快了，这不是她的小老头，小老头才不会这样。
结果白远丝毫没注意她的反应，看合同看得很认真，他写完专业性意见后，又开始发表私人意见，嘴里念念叨叨。
“这个条款怎么可以这样，我的宝贝不能被限制，需要自由，去掉。”
“要配合这么多工作，不行，会累到我宝贝，不行。”
“我还得加上一条，拒绝任何以宣传剧为名的炒作行为。”
……
白远越说越多，白莹莹慌忙拦住他：“小老头，我是去演戏，又不是去当公主，被人伺候，可以了。”
“可是你就是我的小公主啊。”他说得很认真，脸上露着傲娇的小表情。
“我知道，我是你的小公主。”白莹莹说完，搂住他的手臂。
“小老头，你为什么没有生气？”白莹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没有听的话。”白莹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不想惹小老头不开心的。
“哦。”
“就这样，然后呢？”
“我改变主意了。”白远不假思索地说出口，好像在阐述一个很平常的事情。
“啊？”
“我觉得应该给你自由，你有喜欢的事情我应该开心。”白远说得坦诚。
“啊？”白莹莹的嘴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吗？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她招架不住，而且这种幸福不是一般的幸福。
最爱的人愿意支持你做喜欢做的事情，这种感觉是踏实的，是满足的，是充满希望的。
“我觉得如果你妈妈在，也会无条件支持你的。”白远继续说着。
白莹莹没有说话了，她明显地看到白远的脸上闪现一丝忧伤，也许他又想起妈妈了吧，她想。
白莹莹伸手抱住白远，兴奋地说：“小老头，我太爱你了。”
“所以你以前不爱我咯。”白远故意抬杠。
“没有没有，以前我也很爱你。”
她说的句句是实话，她唯一的亲人，怎么会不爱呢，没有谁能取代小老头在她心里的位置，虽然他有时候确实不靠谱。
“你们啊，别表白了，吃饭了。”刘婶在餐厅笑着说。
白远眼睛湿润，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走吧，吃饭了。”
“嗯嗯。”白莹莹站起身，白远突然顿住，补充道，“其实你应该谢谢周子铭，他是个好男人。”
“啊？又关他什么事？”
“没事。”白远欲言又止。
白莹莹傻愣愣地站着，对着白远的背影哀号：小老头，不带你这样的，说话只说一半，这样很折磨人，你知不知道，我要知道真相。
无论她怎么哀号，白远都没给她回应，只给了一个奔向刘嫂的背影。
白莹莹叹了声气，算了算了，她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事，之前周子铭就跟她说过。
估计他们两个人又达成了某种协议吧。
不管是什么协议，都不会伤害她的，她想。
**
周子铭从公司回家，已经晚上两点了，他刚打开门，发现门没有反锁，门边放着一双女人的鞋，他想了想自己最近没招惹什么女人，而且没有女人知道他家地址。
他刚换好鞋子，突然周雅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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