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十三年,我觉得好像还很不够。真不了解他们。”
“都不是蛔虫也不是机器。而且我觉得,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可怜。”我真不习惯这样的库洛洛。
“…啊,抱歉,因为葛楚小姐还蛮吃这一套的样子。”
= =,“有什么要帮忙的?悬崖上下不来吗?”就像某些以前看到的恶搞里担忧的那样?
“悬崖啊,其实已经下来了。一边打电话一边就到了底下。现在,”手机里忽然传来了吵杂的声音,是空气剧烈的抖动,“实际上是在海边。东边是海。没有路,”
“不会游泳吗?”
“会倒是会的。但是恐怕不能像葛楚小姐游的那样远。衣服也很重。”
“远?你怎么知道的?”
“以前,看到过一份葛楚小姐的视频资料。觉得有趣,让侠客查了一下。”
“视频…和游泳有关吗?”想象中好像出现了几万米高空中间谍卫星从洋面上划过,拍到我游泳的画面。
“有关系吧。嗯,伊耳谜•揍敌客也算是那段视频里认识的。”
“……”听不懂,完全听不懂啊。这种肚子里九拐十八弯男人,居然还认为他的手下就应该破解得了他的七窍玲珑心,按照他的意思来。做不到就是很悲哀的事?要求太高了吧。
“站在这个地方看,葛楚小姐就是从东面游过来的。”
“……”
“隔海离这边最近的人类居住地,差不多有三个时区。跨越将近八分之一个地球的海洋,葛楚小姐真的能做到吗?还是这片海洋上有什么地图上也未知的东西吧。”
“……”
“不吭声,小心翼翼的保护起来。因为是葛楚小姐的出生地?”
“不是的。我才不需要保护什么。你跟本不能动它分毫!”
“…说话的态度其实和我们还是很像的。所以一开始,我才以为你是有点怪异的同乡。果然也是与世隔绝的地方。”
“你想去吗?要船?”
“东边的地方,有我正在等待的人。”
预言诗的内容用另外一种句式出现了。我只记得其中的“东边”“等待”的字眼。
“葛楚小姐。”库洛洛在那头稍微顿了下,“可以到我这边来一下吗?”
“……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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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时候,我还是决定去找库洛洛了。
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管他死活”,一边还是去了——并且拜托伊耳谜先生送我过去的——为了定位库洛洛的位置花了我不少精力。
“你很在意旅团的团长?”伊耳谜很不像样很有失身份的八卦了一句。
“在意?可以这么说吗?”我把自己在尽可能摆在省力的位置,“因为,对他还有点熟吧。我很怕生。”
一旦真正可以逃离旅团,接下来就是全然陌生的城市吧。逼近此刻,我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感。尽管是微不足道的联系——只是以前在书中见过的平面的东西——但是我更加害怕什么联系也没有的情况出现。大学最初的那年,我还会很奇怪为什么寝室里的人热衷于“同乡聚会”,因为自己是在家乡读大学的。格外不喜欢别人的小团体作风。但是,现在却可以理解了,哪怕是坏人,哪怕完全不理智不正确的做法,我还是会想要保有一点熟悉的东西。一点点就好,就可以觉得安心。最初也许并不是不能逃离旅团,只是我的潜意识里自觉自动的不想离开。
据说利己主义最经典的观念就是这样的——不惜一切代价维持现状,即使现状已经腐臭。
“我害怕陌生的东西。”
“那个团长不在陌生的范围内?你对他有点熟,但是听西索的说法,旅团对你几乎是一无所知。”伊耳谜的小型飞艇控制的很平稳,“那种熟悉是单方面的?”
“能不回答吗?”体力方面的透支,我连说些话掩饰都不想了。不想费力说谎也不能说出实话,就只能期待伊耳谜的善良。
“这是交通费。”
“……单方面的。”
“除了他还有很多人吧?”
“交通费还没交足吗?”
“那么先欠着吧。”伊耳谜熟捻的推上了某个闸。“反正也是无聊问问。”
飞艇的高度下降,这次很快就到了库洛洛所在之地。
我和库洛洛目前的距离只是海拔方面的,他在下面对我笑嘻嘻的挥手。
“跳下来。我接着你。”开玩笑似的,库洛洛张开了手。
“或者,我带你下去。”伊耳谜看我没什么反应,提出另外一个建议。
“不用了。”说起怕生的话,太过于接近别人也是我不喜欢的——接近了,总会因为“无法更近”这些过分贪心的抱怨而陷入自我可怜的境地——尽管以前也被伊耳谜带下飞船过。
我后退几步,然后冲刺腾空,尽量保持身体笔直的落入海中。
苦涩腥臭的海水马上迎面接纳了我。耳朵眼睛鼻子嘴,五官的功能好像错置了,色块与声音,色块与味道,声音与味道,彼此组成了奇怪的有机体,不完整也不独立的呈现出来。
越往下,所有的东西越混乱而纠缠。
我很快回神,在水中转了个身,头顶是闪闪发亮的水面。很光明很广阔。忍不住就越来越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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