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医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齐先生这话是跟张先生说的。
他见周围终于没了别人，才终于大着胆子碰了碰张先生的手掌，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
“张先生，你在生气吗？”
苦橙叶的前调，跟他今晚给人的初感觉一样，干净清澈；此刻已经能闻得出相对更浓郁的中调，甜丝丝的，不腻，却特别勾人，薰衣草的气味近于香薰，难免惹得人心痒难耐，就像看清他今晚穿的衣服后的心情。
所以，动情阶段迷人的后调，又会是如何？
张先生没有反握住吴医生的手，深邃的目光却紧扣着他，像是最终锁定了难缠的猎物。
——只待最终的封喉。
Zeus的包间跟套房差不多，沙发很宽大，走进去有隔间，不用想都知道是卧室。桌上摆着齐先生刚刚点的两瓶SKYY，瓶身上还挂着小水珠，显然是刚从冰柜里取出不久。
吴医生一点点攀住张先生的手掌，没敢十指相扣，牵着他坐上了沙发。
“张先生，喝酒么？”
张起灵默认了。“经常来这种地方？”
“这倒没有，但年轻的时候偶尔会来玩玩。”
张起灵又蹙起了眉。说不上来的烦。
他本不该如此，他们已有很久没见，本该来一次彻头彻尾的推心置腹，即便尚且不能温存，也能够度过相当美好的二人时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吴邪穿着放肆的衣服，颇有经验地跟这种地方的男女谈笑。而他同样是糟糕的——平日里的耐心全失，甚至做不到冷静地和吴邪说上一句话。
“你接受同性恋吗？”吴邪这样问他。
张起灵脑子暂且还算清醒：“哪方面的接受？”
吴医生开了其中一瓶，伏特加无色无味，但冷冽的寒气还是伴着些微的香气散了出来。他拿过玻璃杯到了两个半杯，自己先喝了两口，勉强抑制住了体内愈发清晰的躁动感。
吴医生闭上眼，狠狠呼出一口气。
“张起灵。”
他终于正视了张起灵的眼，带着破釜沉舟般的绝望和决心，嘴角勾勒出一个亲昵的笑来，轻声道：“反正都到这儿了，你肯定也知道我被下了药……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特别特别喜欢你，真的。所以哪怕是这种糟心的状态，我还是想问一问你。”
“要不要试一试？”
张起灵一时竟愣在了那儿。
吴邪的眸子黯淡了大半，笑容换了种意味。他解开贴紧喉结的最上面一粒衬衫扣子，这衬衫的扣子间距很大，一粒解开便能看清锁骨及偏下。而后他才把另一杯伏特加放在了张先生面前。
“如果你实在接受不来，我还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一次也好，你要是真的抗拒，可以先喝杯酒……”
贱啊。
吴医生在心里骂道。
他也曾读过张爱玲，从未如此深刻地理解，什么叫做“卑微到尘埃里”。
此刻的他，很低很低，卑微到尘埃里，甚至不指望能开出一朵花来。
而他甘之如饴。
张先生骨节泛白，三个手指扣住杯沿，狠狠灌了一口。
吴医生眼里是难以掩饰的失落。
下一秒，张起灵把酒杯狠狠砸在了桌上，手臂揽过吴邪的肩膀，封住了他的唇，整整一大口酒全被渡进了吴邪的嘴里。
他呛着咽进去大半，剩下的沿着唇角延伸至脖颈，流进了衣服里。
“吴邪，你到底有多蠢。”
“而我又到底有多傻，才会爱上这样让人生气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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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有车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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