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痛是唯一的感觉，沈月然终于第一次从沉睡中醒过来。还未清醒过来，已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几乎失语，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
眼前依然是白天所见的黑衣女人，只是摘下了那幅黑色的面纱。让人料不到的是面纱后的这张脸——竟然很美。有一种美若谪仙的出世与脱俗，但是这张脱俗的脸却在做着十分不脱俗的事情。
月然的后背刚好的伤口再次被划开，但方向和位置是相对的。与以前那个伤口形成一个完美的交叉，仿佛人为，又仿佛天然，两条伤口交汇成两条诡异的蛇形图腾。
“你干嘛？”再次的痛疼让月然望着那对血淋淋的颤着声音问出第一句话。
“你不都看到了么？”那女人面不改色道。
“我只是来给你做丫环了，而且是受人所托。”月然颤着声音说。
“我知道。”女人淡淡道。
“你为什么要害我？”沈月然觉得似乎没有继续文明和迂回的必要的，直接问道。
“我怎么害你了？”她问。
“难道把我像猪一样杀来杀去还是害我么？”月然看着从后背一滴一滴流下来的血问。
“我若害你，这么大的伤口，恐怕你早失血而亡了。”女人淡淡道：“怎么你现在还能说得出话来？”
“放心，你怎么舍得害你，你是我的芷儿呀。”她满脸含笑。
“芷儿，以后要记得你自己的身份……”那个如梦如幻的声音在沈月然耳边慢慢道。说来也怪，本来还在奋力准备起身的月然听着这个声音慢慢低下头，脸上竟然是从未见过的从容和乖巧。
“成功的把握有几成？”欧阳少青望着慕容夜问。
“五成。”慕容夜面无表情。
“我们这样做未免有点……”欧阳少青犹豫着说。
“她死不了！”慕容夜坚定的说。
“你为何有这么大的把握？”欧阳少青问。
“她的来历你查出来了么？”慕容夜问。
“没有。”欧阳少青说。
“连你都查不出来历的人，能简单么？”慕容夜问。
“只是她不会武功，这个是装不了的。”欧阳少青说。
“来历不简单的人能信么？”慕容夜问。
“我终究欠她一条命。”欧阳少青记起在地下城她毫不迟疑的扑到自己身上被砍了一刀的样子。
“你又如何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慕容夜的脸色在灯光下阴晦不清。
“我对宁前辈的医术非常信任。何况关乎宁芷姑娘，宁前辈也必定极尽所能。”慕容夜微微笑一下，拍拍欧阳少青的肩膀。
“小宜，真的有那种……”欧阳少青问。
“不必多问，以我慕容家的身份，何时会有夸大之词。”慕容夜一脸沉重。
深秋的江陵，满天碧蓝，天高云淡，顿时有满目豪然之感。江面上，一艘画舫慢悠悠的在水面上晃着。
“芷儿。”一个绝色少妇从舱内走出，来到站于秋风当中的一位美貌少女身后柔和轻呼。
“嗯。”少女轻轻点了点了头。
“还记得这里么？”少妇问道。
只见那个少女轻轻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之色。
“没事，慢慢会记起来了。”少女柔声宽慰。
“宁芷妖女，还我哥哥命来。”一记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自水中冲出四个黑色劲装女子，四把长剑直直刺向船上少女。
“你们是？”宁芷慌忙间问道。
“自然是寻仇的，芷儿。我说过你只要一出江湖，事非就来了。”美貌少妇轻轻笑道，仿佛身周并没有那几记攻势凌厉的剑气。
“不要杀她们。”宁芷冲上前挡住美貌少妇准备落下的刀。
“芷儿，你何时变得如此善良了，你不杀她，她便杀你，怎么办？”美貌少妇柔声问道。
“我学艺不精，为兄报仇不成死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妖女。”为首那个黑衣少女两眼冒火恶狠狠的说道。
“你别弄得自己苦大仇深的样子好不好？本来长得挺漂亮的，偏偏这么一生气，嗯呀，真是难看。”宁芷无奈的笑着说。
“妖女，我死都不会放过你。”那个少女又恶狠狠的说道。
“拜托有点新意好不好？别动不动就是死也不会放过我。我到底对你哥哥做过什么，难道你哥哥死在我手上了，你这以恨我？”宁芷问道。
“妖女，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知道，无耻下流，不知廉耻的妖女。”少女恶骂之声不绝于口。
“你说了这么多累不累？我都觉得听得烦得慌，半天又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没完没了的就是这几句话，换个台词好不好？”宁芷弯下腰看着被少妇拿刀制住的少女说。
“你这个下流女人……”少女还要骂，忽然只见刀光一闪，一片血色。少女满嘴是血。
“喂，你干嘛？”宁芷大惊问道。
“芷儿不是说听得烦得慌么，我替你割了她的舌头，这样就清静了。”美貌少妇说。
“我不是说了不要杀她们吗？”宁芷无奈的说。病好以后，从江陵北下往京都，才上路七天，已遇到六批杀手了。每批看到自己时都视死如归，一脸不杀此人誓不罢休的表情。
“你不杀她，她便杀你。前天的例子莫忘了。”美貌少妇笑道。宁芷不由的摸了一下自己右臂上还在疼着的伤口，心里不由矛盾万千。自己真的就是这么一个人见人恨的女魔头么，怎么这么多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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