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惊叫起身，司丝出了满头的汗。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司丝才知道，原来她只是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看见东方离拿着刀朝她走来，邪佞的笑着，一步一步，缓缓向她逼进。
想想白天的情景，司丝不禁坐好，双腿蜷在一起，而用手臂圈住双膝，下颌顶住膝盖，眼睛空洞无神。
她想起了她们相爱时的情景，她想起每一年的秋天，东方离和她，都会去赏菊，他说她像极了菊花，因为它的姹紫嫣红和清隽高雅，他说她也是这样，不过，却更像一颗清香野菊花……
“不知道那药，阿离喝过没有！”司丝反起头，像是在问别人，亦像自言自语。
大都。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时，东方离醒了，看了看还在熟睡的马心琪，东方离的心，仿佛被某个东西轻触了一下，漾起波光。
回想着昨晚的事情，东方离感到自己好幸福……
“阿离，对不起我骗了你，那不是我从庙里求的药，也不是定神的药，那是司丝拿过来的，她说这叫忘心丸，她不忍看你这么害怕，这么痛苦，天天活在恐惧中，所以才找来了这个药，喝了它，你就会忘记司丝，忘记你们曾经所有发生的故事，我是看着你天天恐惧才答应的，但是我没想到……”
马心琪的头低了又低。
“什么？司丝拿来的？”东方离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这个美丽的身影，他曾经看了多少年，又怀念了多少年——轻飘飘，如同一缕纱！
“阿离，就算你说不爱我，我仍然不后悔，因为你如此一个念情的人，我相信，以后的我，也会是幸福的。”
早在马心琪出嫁前，她去一趟灵光寺，寺内有一个有名的方丈，他会看相，会预言，他告诉过她，她成亲后，刚开始生活会很平淡，丈夫的心不在她身上，再到后来，她则是会很痛苦，他曾经劝过她，不要嫁给将要嫁的人。
马心琪不知道痛苦所说，是什么，不过婚后生活平淡，她是懂了，丈夫不爱她，她也知道了，那么所谓痛苦，难道是说她的心中很苦吗？
马心琪在揣测方丈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记得当时她也问过，然而方丈却轻轻一笑，“世人皆痴，天机不可泄露！”
现在想想，凭着她的大度，这些好像还不能称之为痛苦。
马心琪玄着的心终于放下。其实她不知道，所谓痛苦，还未来临。
“心琪，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愧疚。”东方离不知道自己到底上辈子积了什么福德，得得到如此善良体贴的女孩儿，能和如此清秀、痴情的女子相爱。
“阿离，我爱你，早在很久以前，就对你芳心暗许，只是我知道，你将要娶阮姑娘，也就是司丝姑娘，所以我忍着痛，我希望看到你幸福，可是，却让我得知那个消息。我宁愿等，等你有上我，那么多年都不介意，又怎么会介意这几天呢？”马心琪的话婉转缠绵，温暖了东方离这三年来已经冰冻了的心。
“心琪，我……”东方离从来不善于表情自己的感情，包括对司丝，“好了，这个药丸由你来决定，你想让我喝下它吗？”为了弥补马心琪，东方离决定，即使她要他忘了司丝，他也无悔。
“阿离，你在说什么？我来决定？”马心琪皱起眉头，双眉之间隐隐可见那三条竖纹。
“没错，你来决定，如果你要我喝掉它，忘了司丝，我也一定会照做。”东方离拿起药丸，但手举在自己面前。
“阿离，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应该自己决定。”马心琪内心很矛盾，忘了司丝，或许自己可以得到东方离的爱，或许他们，就会有一个很幸福很美好的未来，可是，忘了司丝，那么深情，那么专注的一个女子，她怎么忍心？
“我说过了，由你来决定，你说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东方离不依不饶。
“那，你先放在这里，我考虑一天好吗？明晚告诉你答案。”
……
悄悄的起床，穿衣，正当东方离想要走出这房门时，马心琪醒了。
“阿离。”慵懒的声音响起，使得东方离的心中“咯噔”响了一下。
细细回想，马心琪知道，昨夜的东方离很温柔，虽然平时，他一直都是很温柔，但太过于责任和公式，而昨日的温柔是不同于以往的，是注入了心声的。
“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商铺了，你再多睡一会儿，还有，不要忘了我们昨晚的约定，我会等着你的答案。”东方离的声音永远似乎都那么柔情。
“阿离，我觉得幸福离我越来越近了，是不是？”马心琪很期待的看着东方离，看着阳光下，那张异常俊俏的脸。
“嗯。”轻轻点了点头，东方离走房间。
冬天快到了，已经开始起北风，虽不凛冽，却割得人的脸，有些疼。
东方离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抱起双肩走出。
大都如往常一样繁华，一样喧闹，世办上没有谁，地球都照样转！这是永远不变的真言。
这一天，东方离在等待中度过，似乎觉得今天过得很快，看看天，已经快黑了。
冬天的夜晚来得很真快！东方离想。
回到家，东方离脱掉外衣，走上前看到马心琪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微笑的看着他，旁边放着一个杯子，杯中冒着腾腾热气，两丸药静静的躺在那里。
那杯子仿佛决定了东方离的命运。
东方离本是平静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再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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