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对她。”
“明天,我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可好?”夜来霜吃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
雨桐的心像是扎进了一把刀似的疼了一下,她说:“你不是给我答复,是给她,李心雨。你是给李心雨一个交代!”
我突然间发现,你变了。变的瞻前顾后了,变得犹豫不决了,变得为别人去着想了。似乎你变得没有以前那么自私了,爱自己胜过爱对方。可是,这并不是我希望的你,我倒宁愿你冷漠的说,你与她之间只是做了一场风花雪月的游戏,而不是爱情。
看着沉默的你,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爱她却不能靠近她。说真的,我嫉妒她。但是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说爱你,这是我们之间仅剩的默契。
“我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雨桐提起了自己的挎包“不是我逼你,你必须给李心雨一个交代。”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是一个冷酷到了冷血的杀手,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在这个时候,死亡的边缘,我不想说,我也深深的爱着你们,就如你们时刻爱着我一样的爱着你们。我若再对她说爱,那么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我太过于自私。
想她,爱她,恨她。你应该知道,我的爱对于她会成为负担。翻开那段记忆,依然清晰,那所谓的诺言,只能画下短暂的句号,我。闭上眼睛全是你的样子,睁开眼睛依然历历在目,对于你我只有思念。
就在雨桐前脚刚迈出了门,夜来霜再也支撑不下去了,他一只手紧捂着胃另一只手抓起了桌面上的玻璃杯。
太大的房间,一个人住着,就容易被孤单侵袭。
明亮而剔透的玻璃杯子,刹那间,被鲜艳的有些刺眼的血渲染了明亮而剔透的杯子,在亮的有些刺伤眼睛的灯光下,发着晶莹的红。
夜来霜自暴自弃地用拳头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胃,他惆怅的泪水盈满了眼眸。
回到家的雨桐,与往日不同的是脸上仍然残留着未风干的泪痕,心雨看着微笑的有些苦涩的雨桐,浅浅的笑了“你好几天没回来了,你们都很忙。对吗?”
雨桐“哦”了,一声显然是在敷衍着心雨。
“她还是不肯来见我,对吗?”
“啊?”对于心雨的直截了当,雨桐心里慌乱成了一片。这让她的确大吃一惊,她未曾料到的是心雨会这样直接这样坦诚的面对自己的感情,在另一个女人面前。
或许她是把我当做了她的好朋友,才这样说的吧。雨桐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态“心雨,别想太多了。他会来见你的,他现在真的忙的没时间。”
“为了我,他连停留片刻的时间也没有么?”
“这个……你要理解他,他现在需要的是你的理解。”
“呵,说的真好听,比歌都好听。”心雨的心冷冷的笑了,她在讥笑着自己的痴情,讥笑着别人把自己当傻子对待“就算是我不理解他,那么我连他的面都不曾见一次,试问我怎么理解?”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雨桐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了心雨身旁“在你面前,与你相比。我,不是一个好女人。”
“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心雨添了添干涩的嘴唇“要说资格二字,是我没有资格……”
“不说这个了,好吧?”
窗外又是无声的雪花在飘落,雨桐握着心雨的手,两个女子无语的坐在沙发上。她们就这样,紧握着对方的手,用沉默安慰着各自受伤的心灵。
纵使我心甘情愿做了那只扑向灯火的飞蛾,你却不愿做让飞蛾幸福毁灭的火焰,未曾有过的绝澎湃地淹没了我。
“夜先生,你的药还有多少?”
夜来霜缓缓的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白色的小瓶子,放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不想是在摇晃着他维持生命的唯一的药片,像是大人摇晃着糖果哄孩子似的,笑了“今天来是想要你给我交个实地,我到底还能活多久?”
大夫看了看面对死亡如此平静而常态的夜来霜,缓慢的口气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治不好的病总要比治好的多的多。”
“我在问,我到底还能活多久?”夜来霜不耐烦的口气“你怎么啰啰嗦嗦磨磨唧唧的,尽说些废话。”
“我不是嘱咐你了么,你不能急躁,不能生气,不能……”
“打住!”
“我给你拿药!”
夜来霜拿上了药,塞进了长风衣的口袋,出来医院上了车,带着夕阳绝尘而去。
心雨盘坐在沙发上,眼睛像是盯在电视屏幕上,可心早已飞出了窗户外。她在心里盘算着,一晃就是十多天过去了。
雨桐回来时,没像往常一样关上虚掩的门,她看着心雨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心雨想也不想,从沙发上跳起来,来不及穿拖鞋,冲过去,一把拉开她的身体,冲到门外。
门外的夜来霜披着两件夕阳,在他的眼睛里除了无可奈何找不到喜悦,隐隐的藏着一丝不易发觉的愧疚与心疼。心雨并未来得及顾及到这一切,扑向他的胸膛,把脸贴在夜来霜心房上,泪如雨下。
这天晚上,夜来霜请心雨以及雨桐吃东北菜,心雨几乎没吃东西,痴痴的看着夜来霜。他用筷子轻轻的敲了一下杯子,依然是一如当初的温柔“雨,看我看不饱的,吃菜。”
心雨粲然的笑了:“你就是我的粮食。”
看着傻得有些可爱,可爱到了傻得心雨,夜来霜的心更疼了,可是除了在心里默默的疼,他没有更多的话语对她说。
我是多么得爱你,可我不能说出口,因为我身体里藏着不知道何时就会醒过来的癌细胞。
夜来霜轻声地叹息了一声,像是一个尴尬的人,自语般解嘲地说:“怎么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在你面前,我宁愿做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这样的话你就会无时无刻的不牵挂着我了。”幸福的红晕泛在心雨的脸颊上,微微的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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