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听了全部后，突然对黄亦远想救的那个人好奇起来。
“敢问黄大夫是否方便告知我们，那个您要救的人是谁吗？”南宫曜打破室内的沉重氛围问。
黄亦远收回与胡香草对望的视线，犹豫了一会儿后沉声道：“国舅府的庶出千金蒋云落！”
国舅府？蒋家？
南宫曜再难维持镇静，手里的扇子掉到了地上。
黄亦远要用胡香草的血去救蒋云梅的庶妹？
“草儿？”南宫煦拉起胡香草的手轻声道，“拒绝他！”压抑的怒气隐隐听得出来。
要救蒋云梅的妹妹？胡香草也是一愣，她真没想过黄亦远要让她还的债会是这样！
“不行！”南宫曜回过神跳起来果断的拒绝，“且不说要救的那个人是蒋云梅的妹妹，单说蒋家与我们南宫家的明争暗斗，不出半月前他们还想利用毛希廷的手来夺取我们南宫家的生意！还有，若是此事传到皇后娘娘耳中……草儿能不能活都难说！”
若是生为普通人家，哪怕是显贵之家，对于这种恩怨情仇也许会听听理由，但入了皇家的人便都成了冷血，在他们的眼里忠就是顺、不忠不顺则亡！不会给任何人解释的机会！
南宫煦的手握得死紧，他只是望着胡香草。
胡香草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后抬起头看着黄亦远，而他也望着自己。
“黄大哥，这债我还了！”
“草儿！”南宫曜与南宫煦同时惊呼出声。
淡淡的一笑，胡香草回握住南宫煦的手轻声道：“无论黄大哥想救的人是谁都无所谓，因为……”另一支手爬上南宫煦因愤怒而微红的脸，“因为五爷如此健康的站在我面前，我怎能毁约？想救一个人的心情我懂，如果那位蒋小姐是黄大哥想救的人，我不能拒绝。”
盖住那只微冷的小手，南宫煦轻叹一声，“好吧，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做。”
“煦弟！”南宫曜失去往日的冷静，上前几步扳过南宫煦的肩膀怒道，“绝对不行！这关系到南宫家……”
“三哥，草儿现在是被我休离的妾室，她所做的选择与我们南宫家无关。”南宫煦抚去堂兄扣在自己肩上的大手，“您放心吧。”
南宫曜心一颤，他在南宫煦眼神中读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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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爷爷！”南宫岳跌撞的跑到四老太爷的屋子。
正看书卷的四老太爷灰白的眉毛一皱，斥道：“你就不能稳着点儿？整天毛毛躁躁！多学学人家敦南……”
“爷爷！学他们什么啊？您可别再傻了！”南宫岳扑到桌前气喘加口沫横飞地道，“刚才……刚才我在他们门外偷听到一件了不得的事！”
四老太爷气哼哼的放下书本，拍案怒道：“混帐东西！你若是再这般没礼数、整天胡言乱语，我就把你送去北幽收帐！”
北幽位于国之最北，南宫家在那里有两个牧场，但环境比较苦。
南宫岳一听爷爷威胁要送他去北幽，马上连连摆手，“爷爷您听我说！我说的事真的很了不得！敦南那帮……敦南的曜堂兄和煦堂兄接待了两个客人……”因为着急，南宫岳被口水呛到。
南宫四老太爷慢慢坐下，让人端茶水过来。
接过茶水喝了两口顺顺气，南宫岳迫不及待地接着道：“那两个人其实是蒋府的人！他们让病……让煦堂兄的女人去给蒋家的千金治病！”
蒋府？四老太爷的心也一沉，南宫岳口中的“蒋府”该不会是他心里那个“蒋府”吧？
“爷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月初宫里下发选秀诏后，各地递上的名册上有蒋府的千金吧？”南宫岳的记性倒好。
“什么意思？”四老太爷沉着脸问道。
“国舅府那个叫蒋云落的小姐也在名册之上吧？我听到他们要救的人就是这个女人！”南宫岳终于是说到点子了！
蒋云落？四老太爷的手在桌上握成拳，他记得这个名字。
这次的选秀是为了充盈后宫而举行的三年一次例行选秀，却也是各家想凭女跃龙门的大好机会，不但国舅府蒋家想再送进宫去一位“蒋妃”，南宫家同样也积极备选同族女子进宫！
国舅府有位出落得天女般的千金，三年前若不是此女生病卧榻不起不能参加选秀，恐怕此时后宫中那位蒋妃就不会是她的姑母了！
原来蒋家还没放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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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凉，虽然春天来了，夜晚仍是冷。
一个挺拔的身影立在窗前，透过微开的窗棱望着天空中圆如玉盘的明月。
月圆人圆，可惜世间事难圆。
胡香草夜半醒来发现身侧的男人不见了踪影，坐起身刚想下地去寻，拨开床幔却看到窗前的身影，她又收回了脚。
她知道他是多么不愿同意她去“还债”，可又无可奈何。
瞥了一眼手臂上的癫疤，胡香草慢慢放下了床幔，拉着里衣袖盖住那处丑陋。
她骗了他，以前只是手上有癫疤，可最近那癫疤却向手臂上漫延。
药人的寿命本就不长，她最初就从黄亦远那里知晓了。
也想用所剩不多的日子陪在南宫煦身边过安静无争的日子，哪怕只是窝在那个小院落里，每天看到他就好……
“唉。”窗前的人叹息一声，幽长又沉痛，仿佛他的心被人揪住了一般，那叹息带着微微的颤抖。
胡香草按住胸口，觉得那里微微作痛。
“哪怕只有一天可活，吾亦要欢跃而过。”若柳先生一部书中曾有这样一句话。
他们也许还有很多个“一天”会相守，她要欢欢乐乐的陪他走过那段日子。
下定决心般，胡香草再度挑开帘子，“五爷，您睡不着么？”
欣长的身子一转，他的脸上挂着温煦的笑容，“没有，起夜。”说完走回到床边。
胡香草的脸一红缩进头，她没到南宫煦会找这么一个借口。
南宫煦夹着凉气钻进了被窝，胡香草马上偎了过去。
“我浑身冰凉，暖一暖的。”南宫煦笑着要推开胡香草。
硬是挤进他的怀里，胡香草娇嗔地道：“让草儿来温暖你。”
身子一僵，南宫煦脸上的笑容转为疼惜，在被里握住胡香草的双手轻声道：“好。”
如斯女子，他怎忍心再让她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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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二三点会有一更，争取四更，如果更不了，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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