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师跟在万剑一身后，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以为万剑一不杀她是为了……，结果却会错了意，被义正言辞地拒绝。这让她有一丝丝窃喜的同时，更多的是恼火：这个万剑一该不会是个同性癖吧？不然见到本姑娘这样的绝色美女怎么会不意动？还是本姑娘入不得这混蛋的狗眼？
（低头瞧瞧，又回头往后瞧瞧）本姑娘要哪有哪，还有哪个能比得过我？肯定不是我的问题，是他的问题。
不过……
一想到刚才自己投怀送抱的魅态，万剑一冰块般严正的话语，总觉得有一块大石压在心头。咬牙切齿间很想把他嚼碎！
但此地邪异，要是出了万剑一的保护范围，随时可能被焚为灰烬。既然能不死，她还是不想死的。毕竟死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要活着就有机会报仇。所以，她跟得很紧。
只是，她还光着屁屁呀！！！
没错，这片天地间是只有他们两个，可这也是旷野呀，万一遇到人呢？被万剑一看了也就看了，要是被其他人也看了去，传到外面可如何是好？
所以，她只能求万剑一。
洁白贝齿轻噬丰润的下唇良久，掩下内心的羞赧，最终抬头挺胸，很是理所当然地道：“姓万的，给我一套衣服。”
万剑一身形一僵，也不回话，片刻后地上便凭空多了一套衣服。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大巫师便穿得妥妥当当。不过……
“喂，万剑一，你的衣服怎么这么皱？”
“喂，万剑一，你的衣服好丑啊！”
“哎呀，臭死我了，你这衣服多久没洗了？”
“咦，这里绣的图案不错嘛”
“我的天，你的一只鞋子能装我两只脚了！”
……
他有些后悔了，当时如果杀了她，哪来这么多尴尬？这个大巫师，以前那么阴沉，少言寡语，怎么现在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了？！
“再废话，把衣服还我！”万剑一凶巴巴地恐吓。
“可是真的好臭……”大巫师小声抗议。
万剑一没好气，“为了平定妖魔祸患，我哪有时间洗衣服？要么好好穿着，要么……”
“要么什么？”大巫师眨巴眨巴大眼，蹭到万剑一跟前挑衅地说道。
万剑一冷眼一瞥：这家伙穿上自己的衣服，尽管很不合身，可也别有一番俏皮滋味，就如同邻家妹妹一样可爱，倒是真不忍心喝斥了。
“我不杀你，并不是为了你的美色。”
“有些话重复两次以上，就是在掩饰什么。唔，这好像是第三次。”
“你的颜值可不算高”
“嗬，暴露了你内心的龌龊了吧？”
“你穿黑袍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当然，我底子都被你看光了，还有需要掩饰的吗？”
底子……
这个词一出，两个人都不淡定了，此后很长时间，两个人再没有搭话。大巫师已经羞得不行了，说到底她也是女孩儿家，刚才居然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至于万剑一，只是暗暗咧咧嘴，摇了摇头。
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不知过了多久，万剑一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人魔殊途，纵然八仙门有再多不是，于巫蒙一事，也是人族内部之事，与妖魔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恨再大，人性不可泯。巫蒙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你的这般做法对巫蒙有害无益。”
“我又能如何呢？当年一役，因为我资质尚可，被当做种子秘密保护起来，秘密逃出巫蒙。为了无数先烈，我总该做点什么吧？我只能修炼禁术，让所有人都怕我！”
“种子是何物？”
“……种子？”
“种子是希望的延续，是你宗门的传承！所以，你绝不是复仇的种子，而是光复宗门的种子！你这样做，巫蒙还能重见天日？”
“我……做错了吗？”
大巫师心神一震，万剑一看过来时，发现泪已经湿了她的脸颊。
“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人族的鲜血啊！！！我……”
“那就杀掉更多的妖魔，救更多的人来赎罪吧！”
“我巫蒙的血海深仇呢？就这么算了？我要报仇，不死不休！你，休想让我放弃复仇！”
“复仇……呵呵，报仇这种事，的确，不死不休！只是，该死的其实只有始作俑的那几个，想要屠戮天下，谁能做到？巫蒙于我有恩，我会保你一时的安全。出去之后去找吕芷香吧，不要再做傻事了，凭你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要再用邪术，否则必然招致下一次的围剿”
“你有这么好心？”
万剑一把脸一拉，道：“把衣服还我！”
“不要，臭流氓！”大巫师紧紧抓着衣服，乜着万剑一，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哈哈”万剑一大笑，“若非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信你居然就是那个大巫师！”
“我叫阿奴！”大巫师气鼓鼓地晃了晃那根乌金人头杖：“你叫我阿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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