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壑进门的时候看见王一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神在在的玩游戏，直接气笑了。
是真的笑，眼中压着犀利的冷光。
一屋子人被他满脸阴云压的喘不过气，唯独低骂队友菜的抠脚的王一博，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要是让肖壑形容一下王一博现在在自己面前的状态，就是破罐子破摔。
他亲自揭开了自己谦逊有礼，风度翩翩的面具，露出了恶劣、疯狂、傲慢又难以捉摸的一面，可怕的是，依然让人觉得很有魅力。
不，是更有魅力了。
如果王一博那副干净清冷到没有烟火气的皮囊下，真就表里如一，那未免就太过无趣。
孩子眸中的贪婪，柔弱女人掌心的刀，老实男人不可言说的野心，耄耋老人的坏……
肖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甚至谈不上坦荡磊落。比起世界充满爱，他更愿意相信深植人心的劣性。
而王一博身上的反差，是他遇过最完美的挑衅。他不介意把这场游戏加时，和这狡猾的家伙斗一斗。
于小雪干咳了好几声，王一博滑动屏幕换了把枪躲进障碍物，抬头看她。
“你嗓子怎么了？”
“……”
于小雪眼神往肖壑站的地方挑了挑，他这才漫不经心的放了手机，起身看向几步之外的人，半点不慌。
“肖总。”
肖壑漫不经心的抬了抬下巴，“就坐那儿吧。”
“不用，没到会议时间才随便找了个位置，肖总请。”
“看不出来，王老师这么守规矩。”
王一博极自然的走到长桌另一边，在与肖壑相对的位置站定，“我想守的规矩，当然会守。”
一山不容二虎，一方空间里最强大的雄性动物总要分个高下，何况二人之前本就存着不愉快。
二人隔着几米的距离，同样是带着侵略性的高傲眼神无声却激烈的相互碰撞，无形的火光闪烁。
一屋子人在王一博主动让座后松的那口气，又迅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二人在这时候发生什么冲突。
正紧张着，王一博随意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他本没在意，余光瞥到信息显示‘宝宝’又瞬间改了主意拿起手机查看。
[王一博，好看吗，你是不是狗眼不想要了？]
王一博脑海里，肖战生气的脸逐渐清晰 ，漂亮的桃花眼眼尾染着淡色桃晕，不满的瞪着他，像是要随时扑上来咬人。
下午的时候，他从肖战的突然爆发里看出了一些端倪，知道也许肖战也有他不知道的一面。
然而王一博一点都不介意，甚至隐隐欣喜。因而无论现在在座的人里谁是肖战的眼线，给他报信坑了自己，王一博都很高兴。
王一博喜欢肖战为自己吃醋发疯，风度全无。喜欢他对自己的事在意敏感，时不时就亮出兔牙宣告自己是他的所有物。
作为回报，他也会把他圈的更紧，不让别人看一眼。
“可以开始了吗肖总？”王一博微微一笑，点了点自己的表盘，好像之前那个与肖壑针锋相对的人不是自己，“我晚上还有约会。”
[当然想要，留着看你呢，昨晚宝宝的腰好好看。宝宝，崽崽错了。]
谁是你宝宝，熊孩子！
肖战收了手机，忍不住唇角上扬，连数落的话听起来都顺耳了许多，笑盈盈的附和着点头。
肖航正口沫横飞的批判肖战没良心，见他忽然眉头舒展笑了起来，喝茶的动作都顿住了，“战战？”
“……”
老爷子放了茶杯，力道不轻，“战战？”
“啊？”肖战回神，有些懵的看着他，“您说得对，我保证以后经常回来看您还不行吗？”
肖航看着他，悠悠道，“我说的对，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在那儿偷偷笑什么呢？”
肖战赧然，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刚刚明明有点生气，什么时候笑了？
他把挨老爷子批评的锅没什么负担的甩到了一放出去就不老实的王一博身上，默默在心里给他小本本上记了一笔，起身走到肖航身后环住了他的肩膀。
“爷爷，我在外面工作的时候，特别想你。”
肖航忍着胡子上翘的冲动，装模作样的哼了一声，不满道，“你可拉倒吧，从小就这样。逮着你犯错误你就撒娇，长这么大了还是这样。”
“哪有，我说真的！”肖战亲昵的在老人脸上亲了一口，拉着他走到桌边，“我从BL回来之后，还特地给你准备了礼物，别人都没有。”
这句别人都没有听的老人心里格外舒坦，眼神不自觉往桌上的礼物盒看了一眼却没有起身。
肖战深知这老小孩要哄，连拖带拽的把肖航拉到桌边，他这才一脸‘我并没有很好奇只是不想你太难看’的傲娇表情，接过礼盒打开。
质料上层的暗红色改良云纹唐装，胸口的团龙刺绣栩栩如生，每一颗盘扣花纹方向大小一致，看不见一丝瑕疵。
肖航眼睛亮了亮，一眼就看出这一身衣服是老裁缝和绣师手工做的，嘴上还故意挑剔道，“我都快七十了，穿什么红的？”
“哪儿啊，看起来顶多五十。”肖战不理他的口是心非，拿起衣裳就往他身上比划，“而且这不就是为您老七十大寿准备的嘛，赶紧的试试。这图案可是我自己设计的，那些老师傅也难找的很，金贵着呢。”
“那你还不把我衣服放下来，当心给我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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