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见他……最后一面3
“小冰，他有话跟你说，你过去好吗？”身后传来冷秋琴近乎乞求的声音，“他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然而，慕爵冰依旧没有动。
“哥，爸爸在叫你，你过来好不好”小橙哭着哀求。
可是，慕爵冰仿佛听不见，他就那样站在那里，静静地与慕青云对视着。
直到……
伸向空中的那只手……
终于……
无力地垂了下去……
那双眼睛里唯一焕发的生机……
也一点一点……
暗淡下去……
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凉。
“爸爸、爸爸、爸爸……”
慕冰橙几乎失控，她凄厉地叫了几声，然后晕了过去。
“小橙！”
战天惊惧地搂过她，望向慕爵冰的眼睛里充满悲凉。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慕爵冰望着床上奄奄一息、却依旧看着他的慕青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好像望着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
“小冰，你跟我出来一下。”
冷秋琴在他背后慢慢开口，眼神冰凉，只是这一次，她好像完全没有了伤痛，面色平和，声音又恢复成以前的温柔、清雅。
慕爵冰微微一怔。
但没等他回答，冷秋琴已经转身进了走廊。他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他们来到慕青云的书房。
门被关上，两个人在房间里相对而站。
“有什么……”
慕爵冰刚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却迎上了一个他始料未及的耳光。
“啪——”
这一巴掌，几乎倾尽了全力，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被跟着一震。
“这是我第一次打你。”
冷秋琴垂着眼帘，整张脸苍白得吓人，声音却平静如水。
慕爵冰偏着头，保持着挨打完的姿势，眼神如冰。唇角裂开了一道口气，渗出血丝。
然而，冷秋琴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慢慢转身，走到窗边，仿佛自言自语。
“你知道从这扇窗户里面往外看，能看到什么吗？”
“——刚好可以看见你住的小木屋。”
慕爵冰猛地抬起头，眼底闪现出一丝惊惧。
“从你住进那栋小木屋起，青云就每天站在这里看，每年你生日的时候，他就会在这里站上一整天……”
“你七岁生日那年，小木屋起火，他发疯一样地冲进火场救你……”
“他为你请最严厉的老师教你武功，你受伤了却夜夜担心得睡不着……”
“把你送进艾利斯顿，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校长问你的近况，听校长夸你是学习之神，他高兴了一整天……”
“你十四岁在外面买了房子，搬出这里，他明着不管，却派了各路人马保护你，非要知道你每天所有的行程才安心……”
“得知你进了千氏庄园，他担心地心脏病复发，差点丧命……”
冷秋琴看着窗外，平静地一件一件地述说。
“够了！”
慕爵冰颤抖着嘴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每一句话。
“小冰。”
冷秋琴扶着窗台，慢慢回过头，喃喃地问，“你现在难道还不懂吗？”
懂？他该懂什么？
慕爵冰觉得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变得无限敏感，体内好像有一股陌生的东西慢慢涌起，在他血液里翻腾着，就像要爆炸了一样。
“你想说什么？”这一刻，他几乎难以站立。
冷秋琴摇了摇头，看来他还不懂：“小冰，从你进入这个家的第一天起，你就是带着仇恨的。你恨你父亲、恨我，也恨小橙。你以为是我们破坏了你的家庭，害死了你妈妈和弟弟……”
“难道不是吗？”
“不，当然不是！”冷秋琴狠狠摇头，眼神里充满了痛苦，“你妈妈是个单纯、善良的人，她从来不能想象黑道到底有复杂、多黑暗。你爸爸是黑道，就注定了会有杀戮，有牺牲，也就会有各种仇家、还有各种丧心病狂的复仇……”
“你们所有人眼里看到的，都是慕青云忘恩负义，抛妻弃子，却没有一个人想到，这是你爸爸为了保护你们母子而做的牺牲……”
慕爵冰几乎呆滞：“牺牲？”
“那个时候你爸爸正忙着统一整个青田，吞帮并社，整天在枪林弹雨里生活，仇家更是遍地都是。你爸爸却在那个时候公开选择了我，你说是为了什么？”
冷秋琴的脸上泛起苦涩，“他是为了保护你妈妈，以冷家那时的势力，一般人根本动不了我。而那段时间，所有仇家的目光都因此被转移到了我身上，所以，你妈妈和你们住在阁楼，虽然难过，却很安全，不是吗？”
“不、这不可能！”慕爵冰目光挣扎，“如果这样，那为什么……”
妈妈和弟弟会死……
尽管他没有说完，冷秋琴似乎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她叹了一口气：“那是个意外！你爸爸当年一时不察，上了竞争对手的当，害死了青田首富千振鹤的儿子和儿媳。结果，却没想到千振鹤用了几年的时间查出了真相。千振鹤是商场的老手，他用几年的时间来关注你爸爸，知道他每个星期都会开车在你们住的阁楼附近徘徊，也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所以才向你们下手复仇！”
“你妈妈和弟弟死后，你爸爸几乎痛不欲生。后来，他在你妈妈坟前发誓，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所以，他这次彻底狠心，故意疏离你、冷落你，而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和小橙，在外人看来，他几乎彻底遗忘了你。可是，你知道吗，他爱我们越多，我们的危险就越大。知道为什么青云会派战天来保护小橙吗，因为她从三岁到六岁，仅仅三年的时间里被绑架六十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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