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你得瑟成啥样了！”父亲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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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孟司晨正伏案整理错题。她做卷子一向谨慎小心，偶尔出现一些昏了头的小错就内疚得要命，不仅专门去找个本子连抄几遍默背下来，还会在日程簿上记录错题率，画个折线图出来。同桌有时候吐槽她认真得令人牙酸，她就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我不考上首都大学不行啊。”
她把裁切下来的题片粘好，在左上角写下序号。“不过，现在还有必要吗……？”孟司晨喃喃自语。
忽然从浴室传来的一声湿乎乎的呼唤：“晨晨！过来帮我擦个背！”她挑一下眉，放下笔，应声“就来”，低头把裤脚挽高，快步走了过去，别过脸忽视父亲的目光，轻轻推开浴室的门。
少女一下子傻在门口，手还攥着门把儿。
赵彤正背对着她挽一个发髻。她涂了暗红色的指甲油，纤细的手指穿过乌黑的长发，指尖触到雪白的后颈，红色在水雾中晕开来，在孟司晨的视野中拖出长长的火苗，那抹艳丽色彩灼烧得她口干舌燥。
感受到凉气的妇人抖了一下，回头埋怨道：“干什么呢？快把门关上呀！”
孟司晨这才回过神来，静静地把门在身后合上。水的温度是不是烧得太高了？她暗暗地想，不然为什么越来越热了呢？
女人把毛巾塞到她手里，自己则撑了墙，背对她站好。孟司晨一动不动地捏着那块毛巾，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一段面向自己的瓷白后背。赵彤不算瘦，背面弧线非常妖娆，皮肤则白得耀眼，淋了水，在灯光下反射出柔润的波动的暧昧亮光。光芒顺着背脊的坡度一路向下流淌，滑过腰部一点娇俏的小痣，滑入那丰润饱满的……
孟司晨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她知道不应该这么看自己的母亲，但又无法控制自己渴求的目光一寸一寸地舔过那细腻的皮肤。孟司晨，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她在内心不断大喝着，然而目光依然故我，跟着那流动的闪耀光芒向下贪婪地舔舐。
赵彤等了很久，扭过头疑惑地问：“怎么了？”
痴痴的少女如梦方醒。“哦，没，没什么……”孟司晨颤抖着握住毛巾，一点点靠近那具甜美的躯体。最终微凉的指尖在湿润的肌肤上着陆，一点细细的暖意爬上她的汗毛。
啪。
毛巾落在地上，孟司晨猛地转身扯开屋门，头也不回地拔腿就逃。
“哎？！晨晨？！”赵彤只觉莫名其妙，直起身子叫道，“干吗去啊？”她望着女儿那急匆匆的背影，喷笑出声，“真是的！都是女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啊？”
孟司晨慌里慌张地冲回卧室，一头扎在了被子里。她浑身都在剧烈发抖。“到底是怎么了……”少女难以置信地低声喃喃，“为什么……为什么……”她闭上双眼，又在一秒后惊恐地睁开。一旦合上眼睑，那漆黑的眼皮内侧，在五颜六色的星点中央，就会再次浮现出来美丽妇人的后背。大脑里也被浴室里升起的水汽溢满，只剩下一片茫然的花白。然而口唇却干燥开裂，好像那簇火苗仍在身周肆虐。指尖依然残留着女人皮肤那柔软的触感，随着心跳缓缓地，不怀好意地钝痛着。
她抖抖索索地把右手抬到面前，面色惨白，一瞬不瞬地瞪视食指那泛红的指尖。
犹豫了好久，她颤抖着亲吻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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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沙发响起木料错位的摩擦声，男人起身，啪嗒啪嗒地走动起来：“还是我来吧。”
赵彤的嗓音在水流中断断续续：“孩子也太怕羞了……上大学了可怎么进公共澡堂啊？”
“这有啥可担心的，受不了就脏着呗。”父亲满不在乎地回答。他像是做了什么，惹得赵彤咯咯笑了起来，在一阵乱击的水声中压低声音埋怨：“你讨厌死了……”再之后两人的声音就细成了耳语，孟司晨一句也听不清了。
那细腻滑润的肌肤，此时想必正流动在男人手中，不时羽绒般柔软地轻颤吧？那双深海宝石般的瞳眸，此刻又倒映着谁的影子呢？
她抱着双腿蜷在床角，脸埋在膝盖前，只露出一双深黑色的眼睛。她微微垂下头，那抹愤怒的光芒便消失在镜片后面。
说起来，自从母亲回来后，父亲就再也没招惹过自己了。家里也干干净净，一开门就能听到带笑的欢迎，很快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摆在面前，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边吃饭边聊些闲天……
这不就是她一直向往的“幸福”吗？
可是……她咬紧牙关，可是……
“够了。”
孟司晨长出一口气，指甲重重地掐进自己的手掌。她却像是失去了痛觉，毫无反应。
渐渐地，一线血丝盈出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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