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時易——”程轻韵微微睁开眼，搂紧了身上停下动作的男人，有些难受地轻哼着。
“嗯。”纪時易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身上某处也是绷得难受。
程轻韵有些心疼地抬眼看他，见他紧绷着一张脸，胸口起伏着，额头还挂着汗珠，心中有些不舍，抬手轻轻地替他擦去，又轻抚着他的背。
“别动。”纪時易握住她的手腕，强忍着不适，怜惜地吻了吻她秀气的耳垂。
两个人一动不动地相拥着，等身上的变化渐渐退去，纪時易从她身上翻下，替她扣好敞开的睡衣扣子，沉声道：“我去冲个澡。”
打开淋浴间的水，刚将衣服脱去，门突然开了。
纪時易定定地看着推门而入的程轻韵，只觉得原本就越积越满的悸动，此刻就要炸裂开了。
他耐着性子问道：“怎么了？要上厕所？”
“不是，”程轻韵摇摇头，低垂着眼眸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好一会儿才抬起眼睛，有些忸怩地轻声说，“我这次保证轻一点，不会弄疼你的。”
……
漱了口，程轻韵软软地倚在纪時易胸口，任由他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良久，他才幽幽地开口：“韵韵。”
“嗯？”程轻韵声音细细的，勾得人心痒痒。
纪時易搂紧了她的腰肢，轻咳一声，继续说道：“要生女儿，然后叫纪念轻。”
“那要是儿子呢？”程轻韵笑着故意问道。
“那就叫纪念程。”纪時易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认真地说。
纪念程、纪念轻……包含了他们两个的名字。
程轻韵眼波流转，心中竟升起无限感慨来。
她抬起头，望着他问道：“怎么不叫纪念韵？”
纪時易低头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轻轻捏了捏她微红的耳垂，反问她：“那以后我叫韵韵的时候是你答应还是宝宝答应？”
程轻韵脸上的笑意更甚，她假意翻了个白眼，又转过头靠在他胸口，手环住他精瘦的腰，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纪時易听罢，伸手关了床头的灯。他侧身躺着，手臂环过程轻韵的脖颈，搂在她的肩膀上。
轻拍着她的背，纪時易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低声说道：“睡吧。”
夜凉如水，听着耳边熟悉又平稳的呼吸，程轻韵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睫毛微微抖动着，月光透过窗帘缝洒进房间，让她在黑夜依旧能看清身旁男人的睡颜。
她定定地望着纪時易的脸，感受着他在身旁的温度，在心里微微叹气。
“纪時易？”她小声唤着他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
确定了身旁的男人已经熟睡，程轻韵抬手，指尖轻轻地划过他的脸庞。
“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了的话，你能不能也试着爱我？”
静谧的夜里，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仔细听，依稀还能听见很远处的车声，有鸟飞过，扑棱着翅膀。
除此之外，再无回应。
*
拗不过程轻韵的执著，纪時易只得压着她在家休息了快一周后，又放她去工作室工作了。
担心她一工作起来就不注意身体，纪時易在每天送她去的路上都要嘱咐好几遍“别太辛苦”“别累着自己”，听得程轻韵只觉得耳朵起茧。
“纪总，”终于有一天程轻韵忍不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得已打断了他，“你平时在公司的时候也这么喋喋不休吗？你的下属不烦你吗？”
纪時易趁着红灯，转头看了她一眼，略有些无奈：“你现在有了孩子不一样。”
“我哪有那么娇气。”程轻韵转过头看向窗外，托着腮嘟囔道。
程轻韵的妊娠反应不是很严重，最开始只是在刷牙的时候会有一点反胃的感觉，为此她还沾沾自喜地跟郁栖炫耀过。
只是没想到新的一周一开始，孕吐一下子就变得严重起来。基本上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吃完也吐个精光。
看着她即使怀孕都日渐消瘦的小脸，纪時易实在是没办法不担心。
“你确定你不娇气？”纪時易打着转向灯，意有所指地问道，“上次是谁趴在我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的？”
事实就是某天，童嫂烧了她很喜欢的咸蛋黄焗鸡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很开心的，毕竟童嫂已经很久没烧过了。
红烧、蜜制、新奥尔良等各种口味的鸡翅童嫂都经常做，唯独咸蛋黄的做的次数少得可怜。于是一听到今天终于有咸蛋黄焗鸡翅吃了，程轻韵只觉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飞快地小跑下楼，刚跑到厨房门口，推开门喊了声“童嫂今天烧咸蛋黄焗鸡翅啦”，话音还未落，咸蛋黄独特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胃里翻江倒海，她捂住嘴，想要压下去，那熟悉的感觉却直冲脑门。
当她趴在马桶上好不容易吐完，满脸通红，头晕眼花的时候，纪時易走进卫生间，蹙眉轻拍她的后背，满眼都是心疼与自责。
接过纪時易手里的水杯漱了口，她嘴一撇，就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纪時易看她要哭了，连忙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一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清香，程轻韵整个人就绷不住了。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在他怀里尽情地哭着。
“都怪你，我连咸蛋黄都不能吃了！”程轻韵一把鼻涕一包眼泪地尽数擦在纪時易的衣服上。
纪時易看着怀里哭得颤抖的女人只觉得整颗心都揪在一起，连忙细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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