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是说,要过几天才走吗?”说完,程轻韵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毕竟两个人好像也才见过几次,归根结底还是挺陌生的,尽管昨晚还在一张床.上睡过。
“嗯,临时有事。”纪時易却毫不在意,殊不知对面的某人已经在心里脑补了一出大戏了。
“大概下周末回来,然后就不会走了。”
“好,好的。”她点点头,吃完碗里的一小块肉。
两个人都低着头,沉默地吃着菜。
“纪总?”一个迟疑的男声打破了平静,程轻韵抬起头,是一个年纪看着和她爸差不多的男人。
她觉得眼熟,想了想,似乎曾经见过。
“宋总。”纪時易颔首,算是回应。
程轻韵这才想起来,这个男人是宋晓晓她爸,宇恒公司的老总。
“没想到真是纪总,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呢,”宋国强笑着搓搓手,“早听人说纪总回西城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既然这么有缘,那纪总这顿饭就算在宋某账上。”
“哪里的话,您是我的长辈,怎么也该是我请您。”纪時易轻笑。
“哎呀,什么长辈不长辈的,以后有机会还希望能和Fuihc合作呢。”
一旁低头吃菜的程轻韵突然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猛的抬起头,狐疑地看着纪時易。
什么Fuihc?
是她知道的哪个吗?上次郁栖和她提过,说是他们的继承人要回国发展了,还拼命猜测为什么一个在国际上享誉盛名的大公司突然要回国开拓市场。
纪時易感受到了程轻韵的目光,他与她对视了两秒,又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宋国强。
宋国强也看见了程轻韵,他曾是见过的,也听说了程天立前些日子落魄嫁女儿的事情。如今却看见程轻韵和纪時易一起吃饭,不免有些诧异。
但他还是假装不解地问道:“纪总,这位是?”
程轻韵低头咬着下唇不做声。
纪時易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片刻,淡笑道:“我太太。”
程轻韵有些惊讶于纪時易的回答,她抬起头,正好看见了宋国强那难以言说的表情。
宋国强怎么也没想到,程轻韵嫁的是纪時易。
甚至在纪時易回答他之前,他还盘算着想要将宋晓晓嫁给他。
此时此刻,他才看见纪時易无名指上的婚戒。
宋国强干笑了两声,不知该怎么接话。
“吃完了吗?”这次是纪時易问程轻韵。
程轻韵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纪時易站起身来,转头又对宋国强说,“宋总,我和我太太还有事,先失陪了,改日定登门拜访。”
两个人吃完了消消食,走在西城的人民广场上。似乎每一座城市的人民广场都满是扑腾的白鸽,它们胆大妄为地昂着头,希望得到人们的投喂。
西城的人民广场除了鸽子,还挂满了许愿的木牌。人们热衷于将美好的愿景写在上面,例如永远在一起,例如白首不分离,似乎只要写了,就一定能实现。
纪時易仰头仔细看着木牌上的字,随即转身问她:“你要不要写一个?”
“你还信这个?”程轻韵反问。
在过去,她也曾和严颜一起来到这里,郑重地挂起了属于他们的牌子。
可写的话并没有实现,相反的,而是成为了泡影,所以程轻韵并不是特别信这个。
但纪時易似乎很感兴趣,“要不写一个吧?”
程轻韵自然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于是她点点头。
纪時易转身,穿过头顶密密麻麻的红绳与木牌,向广场边上的售卖点走去。
程轻韵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今天的纪時易穿了一身休闲装,并不像前几次见面那样穿着笔挺的西装,倒是多了几分活力,更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
没过多久,纪時易便拿着买好的木牌向她走来。
程轻韵不知道该写什么,她拿着笔在空中停顿了很久,才堪堪写下了“平安喜乐”四个字。纪時易接过她手中的笔,在她清秀的字体后面又加上“万事顺遂”。
纪時易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字写的也刚毅。程轻韵看着他一脸认真地穿上红线,然后挂在树梢上。
人民广场旁边是西城的护城河,两个人并肩走着,感受着河面吹来的微风。
“法国的塞纳河是不是很美?”程轻韵问,“我听说在河上坐船,能看到河边的巴黎圣母院。”
“巴黎圣母院现在看不到了。”纪時易说。
“我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开放?”
“谁知道,法国人的速度一向难以捉摸。”纪時易轻笑。
“真是可惜,我还没有看过它的样子,它就被毁了。”程轻韵幽幽地叹了口气。
“确实挺遗憾的。”纪時易望着她的侧脸。
“我小时候觉得,结婚照一定要在埃菲尔铁塔下拍。现在想来,我以前也挺可笑的。”程轻韵想起自己小时候执拗的样子,笑出了声。
“我觉得挺好的。”
“我能问问……”
“嗯?”
“你到底为什么和我结婚?”程轻韵抬起头,一脸认真。她是真的想知道。
程家是做珠宝生意的,虽然这几年混得也还算风生水起。可是Fuihc没理由要和程家联姻。这一点,程轻韵还算有自知之明。
纪時易沉默了一会,才淡然地说:“合适吧。你爸爸需要一个女婿,而我需要一个妻子,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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