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大门外,乔温正在探头探脑往里查看,竖起耳朵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梁彦就站在不远处,脚边是一堆已经放完的礼炮,,还有两个炮仗蓄势待发竖在那儿。
手里捏着打火机,准备随时靠过去把炮仗点燃发出更大的声响。
“怎么样?”梁彦问她。
乔温小心从大门栏杆处探出一下节身子,确认门卫大叔没看到自己,才又往里看过去。
“没听到什么其他声音?”乔温手指向自己的耳朵,“看起来快要读完了。”
她听力还真的比常人高出一截,梁彦惊叹看着乔温,点了点头站在一旁。
见李凝禾快要把检讨读完了,但是原本计划好在全校面前让她出丑的计划被中途打断,周欣心一口气堵在胸前,气得直直瞪向台上。
手靠在背后甩了几下没有反应,干脆趁着老师没注意这里,侧过半个身子往后对张齐勇使眼色。
嘘声被打断了好几次,早就没了一开始的气势,此刻要是再出声就更像是跳梁小丑。
但是人生气的时候最容易没理智,周欣心非要堵一口气趁着这时候嘲台上的人。
张齐勇拿她没办法,刚打算给自己拿几个一起抽烟的兄弟发号施令,突然听到台上李凝禾清清淡淡的声音传过来。
“我的检讨念完了,希望各班同学可以以我为鉴,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能遵守学校的秩序。比如在出操的时候,还是要维持住安静,不要斜出半个身子往后讲话,这样特别不和谐。是吧,那位五班的女生。”
整个操场顿时爆发出笑声。
张齐勇他们几个刚打算故技重施就被压了下去。
李凝禾紧接着又跟了一句:“在这里开个玩笑。”
说完后又对着台下弯起眼角,微微鞠躬。
听到她这么说,全校都忍不住往五班这里看过来。之前有几个隔壁班的同学已经注意到周欣心的动作,探寻的视线在她周围萦绕,这让周欣心感到局促不安。
原本想要施加在李凝禾身上的感受,没想到给了自己一记回旋镖。
主席台上的李凝禾正在步履端正往下走,周欣心一时气急几乎失去机智。
朝着前方大喊:“乔温,我知道你——”
“嘭!”又是接连不断的响声,这次从礼炮声改成了持续的爆竹声,把校内的声音全都覆盖了过去。
不少同学的注意力被吸引往外看,只听到门卫大叔怒吼一声:“别走!”
这声怒吼声艰难突破了爆竹的声音,其他同学看了个乐,又慢腾腾跟着队伍回教室,想趁着午休还有时间,趴在桌上再睡会儿。
“咦?”赵衡回教室一看,“宋楚涵呢?”
“乔温也没回来。”凌蔷走过来。
在赵衡说出下一句话之前,拿书砸在他的背上,说道:“没回来就没回来,大概是找个地方午休去了。他俩刚念完检讨,觉得丢人难受是正常的,你别吵吵着要找宋楚涵。”
正常个屁,赵衡想,他刚刚还看到这俩人逆着人群往外走。
别是刚念完检讨书就想趁大家不注意出去浪。
不过他还瞥见宋楚涵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像是扫落叶的大扫把。
“我看见......”
赵衡刚开口想把这个重要信息跟凌蔷分享,就感到脖子被她转了过来,拿餐巾纸捂住他的嘴。
“不,你什么都没看到,你看到的是你的幻觉。”
赵衡:“?”
见他终于安静下来,凌蔷才满意回到自己座位上,手撑在脑袋往外看,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露出一副深藏功与名的表情。
乔温和宋楚涵同时不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干嘛去了,不能让赵衡这个大喇叭到处嚷嚷。
宋楚涵拿着扫把连打三个喷嚏,李凝禾站在他身旁看过来。
“感冒了?”
“可能是。”宋楚涵揉揉鼻子,“也有可能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李凝禾脸上带着笑意,举着扫把跟门卫说了几句话,学校大门缓缓打开。
乔温和梁彦正一边一个蹲在地上捡撒了一滴的礼炮彩带,这一看宛如两朵抑郁的蘑菇。
蘑菇抬起头,看到拿着权杖,啊不,拿着扫把的救星从天而降。
“刚刚那几声果然是你们俩弄的?”李凝禾手撑在扫把上问道。
乔温咧嘴朝她笑,一下子就从地上弹了起来。
叉腰说道:“怎么样,我就说我对周欣心很了解吧?她既然都在公告栏贴照片,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你们怎么能出来?”
乔温看着李凝禾手中的大扫把,这扫把杆跟人差不多高,是学校后勤阿姨秋季扫落叶时才会用到的。
又看了眼他们身后,保安大叔正端着保温杯怒视眈眈盯梢。
“我们跟保安大叔说,是写完检讨后的附加惩罚,发财要求我们打扫校园,我们俩负责校外围墙这一块。”宋楚涵开始扫地。
听着倒是一个合理的理由。
梁彦想要接过李凝禾书中的扫把。
李凝禾一下子没松手,被他拍拍肩膀说:“我来帮你。”
握着扫把的手逐渐松开,梁彦接手过去。
见李凝禾盯着地上的爆竹,他突然反应很大快速扫了几下地,说道:“我的备用打火机,很久没用过了。”
“为什么要解释这个?”乔温凑到宋楚涵身边小声问。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宋楚涵用贱兮兮的语气说道。
被乔温咬牙切齿一脚踹了过去:“滚,休想占我便宜。”
“不过你们怎么会想到用礼炮?”宋楚涵把地上的彩带和垃圾都扫到一起。
梁彦没吭声,目光看向乔温。
后者摊开手,指向公交车站的方向。
“早上来的时候看到有店铺开张,过来的路上顺手问他们把剩下的全借过来了。”
门卫大叔在后门咳嗽,提示午休时间不多了,这严厉的样子颇有监工那味儿。
扫完后让他检查完,确认道路已经被打扫干净,又教育了几句以后不能在学校周围搞破坏,才挥挥手放人走。
李凝禾和宋楚涵拿着大扫把往学校里走。
门卫大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指着梁彦说:“你们是不是认识啊?”
“是啊。”宋楚涵没否认,朝着大叔笑了下,“我们这叫患难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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