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何斐不急。
我也不急。
2
半夜睡不着，我披上风衣出门点了根烟。
我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刚开始抽烟的时候，是刚认识程浅的时候。他第一次来我的小破房子，我那时候不太爱说话，把他一个人靓仔屋子里，穿着件宽宽大大的黑色T恤在二楼的阳台吹冷风。
他站在我身边，磕出来一根黑冰爆珠，问我：“来一根儿？”
我说：“不抽。”
他那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子中二的纨绔劲儿，蛮不相信：“哪有男的不抽烟的？你可别诓我。这个劲儿不大，薄荷味儿。”
我盯着那根儿烟看了半天，鬼使神差的就点上了。
呛。
还有冰冰凉凉的薄荷味道。
有点开心。
3
介于我实在没有多余的闲钱用在抽烟上，我一包烟能断断续续能抽上一个月。想得不行的时候，才抽上两口，掐灭了收起来下次接着抽。
这个习惯我一直保留着，但也不至于上瘾。
所以后来有钱了，我也只是在想他到不行的时候才会叼上一根儿解解思念。
4
今天忽然就有了想要抽上一支的兴致。
我守着门廊上的灯光，嗓子里爆满了薄荷和烟草交织在一起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被冬天的冷风吹得发懵，我觉得这味道一个劲儿的往我天灵盖上冲。
夹着烟的手冻得冰冷，指关节粉粉白白，僵硬地不行。
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隔壁房子黑漆漆的窗户。
反正没人看见……
索性我就倚着门厅毫不掩饰地往他二楼卧室的房间里望进去。
吐出一口烟雾，很快就消散在风中。
今天的烟似乎格外好抽。
5
我原本以为我这点儿小心思谁都发现不了。
所以何斐从熄着灯的屋里出来的时候，我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烟掉在了地上。
他裹着一身热乎乎的暖意朝我走过来，手里拿着条围巾。
尴尬扑面而来，我附身，局促地捡起掉在脚边的万宝路，重新叼进嘴里。
何斐呵出一口白气，消散在在朦胧的灯光里，他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
他上前，似乎是想给我围上围巾。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觉得有些局促。
何斐轻咳一声，单手把围巾递给我：“看你冷。”
我忽然有种被人看光了的焦虑感：“你还没睡？”
“没呢。”他说。“正准备睡，就看见有人在外面，不穿厚点儿就出来吹冷风。”
我低头盯着香烟上那一点点炽热的火光：“没事儿，习惯了。”
何斐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我说：“哪有男的不抽烟的。”
何斐说：“恩……你喜欢就好。”
我抬头看他，眼里的担忧是真，温柔也是真。
我顺手掐了烟，囫囵地把围巾往身上围，却看出这上面的花纹有些遥远的眼熟。
“这条围巾……”
分明是高三那年何斐抢走的我的那条。
他没有说话。
6
羊毛质地，柔软且轻盈，暖和到不行。
我突然不想回家。
“那你……抽完快进去，外面冷得很。”何斐说。
某个瞬间，或许是没有抽完这根薄荷味道的烟，让我想要去寻找更多薄荷味道。我的胆子忽然就大了起来。
“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我抬眼，直直地望向他的眼底。
何斐似乎被我的态度吓到了，眼睛微微睁大，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
“你到英国来了。”我说。“你和程浅的公司合作。你住到了我隔壁。你拐弯抹角的让冯斓约我出来。”
他的瞳孔在微微抖动。
“我通常，是不会应邀的。”我说。
7
何斐忽然解脱似的叹了一口气。
“何栩。”他说，“只要你还理我，别躲着不见我，就够了。”
8
行吧。
我说：“恩。我原谅你了。弟弟。”
说完转身就进了门，一个人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生哪门子的闷气。
气了会儿又觉得自己真没意思，莫名其妙，无聊至极。
翻开手机，却发现程浅给我发的消息。
他要回来了。
喜欢做我哥哥好吗？请大家收藏：(www.zongcaiwenxue.org)做我哥哥好吗？总裁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