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程浅并不相信我的说辞,他一脸的怒其不争,责问我为什么何斐手段如此不堪,我还能原谅他。
张禹风显然跟程浅抱着一样的观点,认为我对何斐是余情未了。只不过他的态度竟出乎意料地乐观:“你俩这么多年的感情,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斜睨他一眼,问他:“张禹风,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律师吗?”
张禹风大言不惭:“法律之外还有人情。”
我不齿。我跟何斐,有个鬼的人情。“你倒是倒戈地彻底。”
也对。
他跟着何斐经历多了商场上的刀光剑影,感情自然比我们断交十年的竹马情分厚重。
“哪儿能啊,是非对错我还是能拎的清的。”张禹风说,“可你若是心里没念着旧情,怎么警察来的时候不说真话?”
我伤口疼,懒得跟他争辩。
“何斐估计晚一点就能出来了。你是没看见他听说你说是自愿的时候的那表情——跟吃了枪药似的,恨不得立马赶到你身边来。”
我抬眼,问:“他今天就出来了?”
“是啊,”张禹风说,“不过估计不会很快过来跟你请罪。我让周特助先把他送回家——他两天没合眼了,滴水未进,你都不知道,他多憔悴……”
我心里冷笑一声,是,何斐憔悴,比我这个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人还憔悴。
张禹风浑然不觉我的不耐,还想继续说:“你也别怪他过激……说实在的,他这几年不好过。当初你一声不吭地走了,他表面上什么都不说,一喝醉就跟我哭,说他把你丢了……”
2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把人请了出去。原来他今天,是来当说客了。
我越想越气闷,又有点儿酸涨涨的委屈。
何斐值得心疼,我就不值得吗?
谁不是数着思念熬过一个又一个阴沉沉的雨天。
推波助澜把我逼走的是他。装模作样跟别人诉说悔恨的是他。轻而易举把我囚系的也还是他。
怎么?
我是个可以任他随意把玩的玩意儿么?
高兴了哄一哄,不高兴了关起来。一边饮我血啖我肉,一边惺惺作态装圣人,还要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卷鲽情深,似乎我不原谅他就是我举着刀子往他心上扎一样。
凭什么?
3
谁都不知道,我回国的时候,还怀抱着一颗砰砰跳动的心期待着与他的重逢。
我在画展上看到个与他相似的背影,整个人忽然激动到颤栗,手里的香槟杯几度握不稳,连对旁人的敷衍应和都做不到了。
我手指发麻,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脚步已经追随那个背影而去。被人挡了一下,却追不到了。
我去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眼角泛红的狼狈自己,又觉得丢人。
这么多年,他还是镌刻在我的灵魂深处,轻而易举地就把我埋葬在年少时的爱意带着血肉牵扯出来。
踏上那条游轮之前,我还在心中描绘着我们的重逢。
应是灯火阑珊,光怪错杂,在江中心如他手心温度一般的晚风中,在掺杂红与紫的烟火中,带着点儿我职业习惯的浪漫。
我终于是无拘无束的自由灵魂,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宣告给他和世界,我的错别十年的爱意。
十年的时光,我还以为我们彼此都明白了什么是成熟的责任与爱。
4
可是在烟火尽头等我的是什么?
是张禹风眼中的深情?
还是我自以为是的珍重?
不过是变本加厉的噩梦重蹈覆辙。
5
罢了。
从此我们音问两绝,雨断云销。
6
“程浅。”我只觉得置身于一片黑茫茫暗无边际的无尽疲惫之中。
“你带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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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要追妻了……
首先争取栩栩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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