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一刻我在想。
别人的校园恋情都酸酸甜甜，像初摘的樱桃般娇艳欲滴，随便抓几个情节就能拍出一部《那些年》。怎么到了我这儿，全都是道德的沦丧和人性的扭曲，拍上两集《今日说法》都没有丝毫违和感。
何斐看着我的眼神深沉而幽暗。
我头痛欲裂，入睡前的记忆像卡了壳的录像带，好一会儿，才一帧一帧地重现。
2
我隐约记得，大家都喝了酒。我被大家灌多了酒，躺在沙发上，像是躺在一堆棉花糖里，脑子里一直循环播放一支不知道在哪里听来的小调，怎么都停不下来。
何斐送走了众人，原本吵吵闹闹的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其实我并不能算醉，只是喝了酒，就隐隐约约有了放纵自己的理由。平日里不能流露的情绪，不能说的话，不能做的事，此时都出现了一个完美的发泄口。
大不了，第二天翻脸不认人，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不就行了？
这样想着，我的胆子似乎大了些。
何斐在收拾茶几上的一片狼藉，我迷蒙着双眼，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3
可是我的胆子只有这么一点儿大。
扯了不过三秒钟，我就装作醉地睡过去，把手放了下来。
何斐顿了顿，停下手上的动作，附身在沙发旁，一顺不顺地抚摸我的头发，像是安慰。
他轻轻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把我抱回卧室里去。
4
薄荷味混着酒精的气息，萦绕在我身边，把我宠溺地包裹住，侵占着我的思维，麻痹了我的神经。
我想看他。
我想知道他在用什么样的神情看着我。温柔？怜惜？
我想看他的眼睛。
我想以醉酒为借口，贪婪地跟他对视。
我想放下心里沉重的负担，把自己放逐在道德之外，哪怕就仅是这一晚。
就这一晚吧。
5
我睁开眼睛。
何斐抿着唇，眉头紧促，神情中是我没见过的挣扎与痛苦，还有稍纵即逝但仍被我捕捉到的狠戾。
我也吓了一跳，轻声叫他：“何斐？”
他闭眼沉思了几秒，似乎在心中做着决策。
他也喝了不少酒，声音低沉有些许沙哑：“哥哥。你别再……躲着我了，行吗？”
我神色躲闪，嘴硬道：“我没有。”
“还说没有，”他眼里还有些微红的醉意，这么看过去竟然有些任性的委屈：“上次你跟我独处，是在半个月前。”
“我怎么不记得……”我装醉，抬手捂住眼睛，企图蒙混过关。
他忽然激动起来，捉住我的手腕，质问我：“何栩，我对你不好吗？都这么久了，你的心是冰做的吗？就算是冰，不说捂化了，好歹给点迹象吧？别让我一直像个**一样，眼巴巴地等着你那天能大发慈悲施舍我点儿爱，行吗？”
我晕头转向，思考不及，被一连串的发问问蒙了：“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何栩？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吗？恩？你敢发誓，你不爱我吗？”
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何栩，你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他眼睛一片通红，竟隐约有了泪光。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6
何斐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哭。
我的心脏一阵疼痛，但理智仍然占据着上风。
我偏头，不去看他眼角让人心软的泪光，心想，这是我最后一次狠心的拒绝。
如果还不行，我就……
我也不知道我就会怎样。
我听见自己声音微颤：“何斐，别勉强了。我只要在这个家一天，就永远不能跟你在一起。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才是这个家应该有的样子，是我只想在何家有个容身之所。
“别逼我做刽子手，行吗？”
7
何斐眸光暗了暗。
许久，他才放开我，语气虽不甘，但仍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我明白了。”
他把卧室让给我，还贴心的帮我关了灯。
“哥哥，你好好休息，早点睡，做个好梦。”
他笑的疏离，又带着莫名其妙的兴奋，像是在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8
原来他都计划好了。
9
我扯了扯手铐，冰冷又坚实，与黑铁栏杆碰撞着，哗啦啦地响。
“何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斐欺身而上：“哥哥，我不想再等了。”
“别让我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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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了……看情况，也许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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